在一間狹小的出租屋裏,秦蔓趴在地上地上一動不動,手邊是才從旁邊插座上拔下來的插頭已經被燒黑了。
黑無常看著自己手裏的命簿擰著眉頭一臉疑惑,要不是一根長長的舌頭垂在嘴外或是毫無生氣的黑眼圈,誠像一個俊美的人類少年。
“拔充電器意外被電死?陽壽未盡阿這姐,怎麼弄?”
旁邊的白無常扯著長舌頭木著一張看不出神色的臉。
“給他送去”
黑無常一臉怨念
“他那屋子陰冷的要命”,接著用手指戳了戳白無常的手背,用一種及其期待的眼神盯著白無常。
白無常抬眼順手拿過命簿,聲音淡漠
“僅此一次”
轉身時垂眸不知道想什麼,本就淡漠的眸子增添了一抹悲戚的意味,再過幾個月又是元月了,想著便踱步而去。
南荒末年太子府。
南荒是一個不能為人道的存在,南荒沒有戰爭,不存在奪位謀權,因為幾百年來,它一直在時間的旋渦裏循環,這座城裏的人一直在以各種各樣的命運軌跡走向自己必然的終點,而卻不自知。
而南荒的太子周鈺,是唯一一個在這循環中得保留記憶的人。比起有參透天機的使命,更是一種亙久不變得孤獨。
太子府內氣氛怪異,府裏到處都裝飾著喪葬品,全府上下卻都做著自己的事情,並沒有一點悲傷的氛圍,仿佛都已經習慣了一般。
而太子寢殿書房後有一條不被人知曉得密道,密道的盡頭是一間寬敞的密室,正中央有一烏木製的台子,上麵躺著一位姑娘,皮膚白皙,發絲如瀑,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額角一顆鮮豔精致的紅痣非常奪目,襯得冰清玉潔中多了幾分妖媚。
一雙眼睛睡著一般安穩的合著,脆弱得像是就快要消散的泡沫,睫毛在眼瞼垂下一小片陰影,依次去看她的五官無需睜眼就已經使人悸動,更不要說睜開眼來。
周鈺一襲墨色的,正立在木台旁,筆直挺起的鼻梁延伸至飽滿的眉骨,眸光深邃,狹長的眼睛裏嵌著一對漆黑的瞳孔,矜貴而又落寞,而眼神溫柔的像是初冬時傾灑而下的陽光,落在女人身上,一瞬不離。
周鈺俯身靠近女子,抬手攀上女子的臉龐輕輕摩挲著額角的那顆紅痣,連呼吸都輕了又輕,滯了又滯,仿佛害怕驚擾了沉睡中的仙子。
周鈺嗓音幹澀卻又溫柔
“蔓蔓,我終於可以再見到你,卻還要讓你來拯救王城,蔓蔓,我實在太想你,原諒我。”
閻王辦公室內。
正趴在桌麵上刷花邊新聞的閻王聽見敲門迅速拿起一旁的名冊,不料碰灑了旁邊的一杯果汁時手忙腳亂起來。
白無常沒有什麼神色,自然流暢的揮了揮手收拾好亂攤子,向閻王開口道
“你又把命薄搞錯了?”
閻王站起身,個子不高,白色頭發下一張娃娃臉,還有些可愛。
“這次可不是我搞錯了,她是那個人的轉世,該是她回來的時候了,再不回來,本王就要被那個臭臉凶巴巴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