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濺在臉上,並未冒起白煙。
難道非得讓她喝下或者注射進血管裏才會生效?
飛巫女的瞳孔中滿是算計,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顏冰雲一眼便看穿了飛巫女的心思,也洞悉了她眼中的疑惑,於是將她像扔垃圾一樣遠遠地丟了出去,隻聽得“砰”的一聲,她重重地撞向神殿,發出令人肉疼的巨響。
死人血…原來夜族的弱點除了陽光,還有這死人血。
看來這號稱不死的夜族,弱點還真是不少,世間萬物果然沒有無敵的存在。
此刻整個神殿就像脫韁的野馬一般,橫衝直撞,且還在持續。
看來那老巫婆將外麵的狀況盡收眼底,是準備鬧出一番大動靜,把他們甩下去,然後趁機逃走了。
武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塊獸皮,輕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黑血,那動作猶如微風拂過湖麵,輕柔而細膩。
“這個雌性是死的?是邪靈嗎?”武反複擦拭了好多次,才覺得幹淨。
顏冰雲喜歡武的溫柔,她丟飛巫女的時候可是用盡了力氣,還故意將她撞向神殿艙門,可那飛巫女卻連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這具身體的痛苦似乎並不相通,聽她的意思,這具身體已經死了,她不過是借了這具身體罷了,而她的眼睛是獸神,她也親口承認自己與獸神有關。
腦海中浮現出那次看到的難以言喻的畫麵,羽人部落的獸人通過一個本土雄性交配的場景,難道 X 星人可以隨意附身,哪怕這個身體已經死去?
不,自己現在這具身體也是死了之後才換成她來的,不同的是這具身體是活的,而眼前的卻是死的。
站著的飛船開始劇烈顛簸,不單單是顛簸,還徐徐往上升,仿佛一個醉漢在踉蹌前行。
看來老巫婆知道黑色石頭在自己手裏,現在破罐子破摔了。
“修,東大陸的首領是誰?”顏冰雲突然問修。
“他!”修指著那個被丟給左族長,已變回人形的首領。
“把這個雌性的身份問出來。”
顏冰雲小聲地對修說,修點頭示意,然後提拉著那個被打得像豬頭一樣的飛行獸首領做事去。
顔冰雲有種直覺,這個雌性給她的感覺怪怪的。
不知道是老巫婆無法控製泊的飛船,還是不會,艘飛船像無頭蒼蠅一樣左撞撞右撞撞前撞撞飛高一點又搖晃起來,要翻不翻似的。
晃得人頭暈眼花,胸口直犯惡心。
顔冰雲真想對那老巫婆發出靈魂質問:“大姐,您會開嗎?不會開就別逞強啊!”
修很快帶回了消息:“雲,她是東大陸部落裏的飛巫女,地位堪比千葉大巫,負責傳遞獸神的神諭。在曆經八次寒季之前,這位飛巫女突然宣稱受到獸神的召喚,不吃不喝,長跪於神殿之外。今日,她卻突然醒來,聲稱獸神讓他們來到此地。”
“飛巫女?”
劈~
此時,神殿被碎石卡住的縫隙發出一陣陣怪異的聲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眾獸人定睛一看,隻見一隻隻手拿著一個金屬小東西正在奮力扒著或鑿或挖那些碎石,試圖把卡住的碎石頭清理掉,讓這扇門緊緊關閉。
顔冰雲看著那幾片閃閃發亮的金屬片在嘩啦啦地忙碌著,她差點被氣笑。
飛巫女這具身體的脊柱已經被撞斷,如今動彈不得,她的眼球轉動了幾下,艱難地開口:“我們都不想讓飛船逃走,要不我們先合作……”
“我拒絕!”顔冰雲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飛巫女的話,她的聲音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無情地斬斷了飛巫女的希望。
飛巫女的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凶光,自從她吞噬掉另一個 X 星人,成為高高在上的獸神後,還從未遭受過如此待遇。
這個狂妄自大的夜族……
顔冰雲完全無視了那個飛巫女,既然是借屍還魂,正主不在這裏,那便不必再留。
等她解決了老巫婆之後,自然要去東大陸的這個獸神那裏一探究竟。
她伸手對準跌坐在地上的飛巫女,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回見!”
還沒等飛巫女反應過來,她便如同煙花一般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