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豪賭,獸生何嚐不是一場豪賭呢?
如果不先豁出生命,怎麼能贏的活下去的機會呢?
強光下,一個紅發的獸人身影出現,緩緩向她伸出了手。
顔冰雲也伸出了手,接過了遞過來的手。
手與手相互握住的時刻,她感覺他穿過了自己,而自己也穿過了他。
這種感覺很奇妙,心髒觸電的酥麻感,相斥相吸,突然靈魂就如穿過蒼穹高山流水,鳥語花香,萬物生長,流水汐汐。
又像身體每寸皮膚都被觸碰,每一根神經都被撫摸,這不是肉身的歡愉,是靈魂深處一次次被刺激的歡愉,讓你的感官無限放大再放大。
一次又一次,重重疊疊,不斷被放大的神經感官與細胞感官在綻放,這種拆開,重組的刺激,妙不可言!
顔冰雲是妙不可言,外麵聞聲而來的暗巫,可是生不如死。
暗巫躲在一個強壯的獸人後麵,眼神陰暗不明地盯著不遠處的光圈。
我的小寶貝啊……
她是恨得牙癢癢,該死的為他人作嫁衣裳,自己捂了那麼久的石頭,便宜了誰?
暗巫非常不忿,就偷偷過來,想不到一等就是三個日夜,她又不是個傻子,看見滅不惜暴露獸型,也在苦苦撞擊光球,就猜到裏麵的是哪個神女啊。
該死的滅,為什麼把這個雌性帶過來,把小寶貝給拐了。
還把她的命定白獅給拐了……
就是不知道她的命定白獅是誰?
噢!她的命定白獅啊……
曾經的她,是高高在上的翼龍部落的暗巫大巫啊,多麼高貴的身份啊,就是因為一次占卜。
她就不該好奇,占卜了她的未來伴侶。
命定白獅啊!
她的未來伴侶是……白獅!
她就飄了……
當她知道了神山那群老怪物,要用一個血奴當成神女,送給當時非常強大的花豹部落族長的時候,她就做了個當時認為最正確的決定。
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當時雄獅部落的大巫。
因為她認為自己以後是白獅的伴侶,她要救雄獅部落。
多正義的一次決定,卻讓她一直被神山追殺,無盡的追殺……她還能自己騙自己,因為她的白獅,她願意,她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值得嗎?
為了得到雄獅聖物,她幫滅解除了神山對滅的控製,換來的小寶貝,背叛了自己,現在白獅也飛了,她付出了這麼多,得到了什麼?
快一千個寒季的躲藏,提心吊膽,就為了一個虛假的夢?
她不甘心,不忿,她犧牲了這麼多,就為了這?
暗巫咬牙切齒,眼神要把那個光球給破了,把那個神女給殺了。
對,殺了……
黑紗下的臉,猙獰可怖,她的心,也黑了。
神山上
早就收到消息的黑袍大巫們,全部集中在黑袍大祭司的樹殿外,等著大祭司的出現。
白羽黑袍獸人走了出來,蒼老的聲音在黑袍大巫頭頂響起。
“黑水盆地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是的,大祭司。”黑袍獸人們整齊劃一地回答。
“那個光球突然出現,裏麵的是什麼?大家都擔心不已吧,我們黑袍大巫是上聽獸神,為了保護獸人部落,我們要把一切危險都扼殺在草垛裏。”(獸人的崽出生睡的地方草垛,不是寶寶的搖籃)
灰羽黑袍獸人心裏暗笑,整個黑水盆地布滿了黑鴉,通過黑鴉的眼睛,有什麼事大祭司您是不知道的?
居然敢這樣理直氣壯說出這一番話。
“是,大祭司。”
所有的黑袍獸人就像傀儡一樣,行禮應是。
“嗯!”
白羽黑袍獸人滿意了。
“我決定,讓神山三個黑袍大巫,去上日城找翼龍部落的族長耀,讓他派一隊獸人去黑水盆地看看,那個光球是怎麼回事。”
可以名正言順派翼龍部落的獸人去百色獸城附近,這麼好的機會,他又怎麼會錯過呢。
出發去上日城的黑袍獸人,每一個都接到了來自白羽黑袍獸人的不同命令,攢著自己的任務,從神山離開了。
黑水盆地
滅還在撞擊,坐在飛行獸上的千葉大巫終於到了。
遠遠看著一頭巨大的翼龍在撞擊光球,一個光球?
千葉大巫懵了,權杖上的獅頭三個日夜前,就開始閃了,發了光,那時候白獅就已經覺醒了,怎麼現在還是光球?
白獅還沒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
“住手,住手!”飛行獸穩穩落地,千葉大巫急急忙忙跑過去,揮著手,要阻止那個翼龍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