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存在都是為了被毀滅而被設計出來的。
在這時間交錯的無窮螺旋中,
我們被永遠地禁錮著。
這是詛咒嗎,抑或是懲罰嗎?
是否有一天,
我們會起身反抗交予這個無解難題的神呢?
……
“rua B了,回防!”
“B一萬個!我被白了!”
屏幕前的青年麵無表情注視著一切。他操控人物舉起AWP,架住B門,迎接敵人的到來。嘴角掀起一抹微笑,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被子彈擊中倒地的敵人。
來了!他按下鼠標左鍵。
滾燙的子彈從槍膛擊發,劃開麵前的空氣,破開脆弱的木板門,精準的擊中對方的頭顱。
也貫穿了別的什麼。
一定是自己太困了。他想。現在是半夜的早上八點,算起來他已經連續56個小時沒合眼了,有點什麼幻覺好像也挺正常。大概。
幹澀的眼被閃光彈的眩光刺痛,不得不暫且閉上以求眼淚的滋潤。他太困了,又接上了一個哈欠。
眼皮很沉重,不想睜開。實在太困了。
睡著了嗎?
……
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麵,已經過去了許久。這段時間裏,你一直徘徊在懸崖的邊緣。
別忘記那個名字。
好了,別在這裏逗留太久。她需要你。
……
他隱約感到自己的心髒在以超出身體負荷的速度跳動,讓每一個細胞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
……
“開始循環!阻生主……停跳液注入完成!”
“…體溫過低……海克賽米鬆20cc,靜推。”
“狀態正常,開始切除。……注意室顫。”
……
“這樣真的好嗎?不會出什麼問題?”
“相信我。過去的我。”
……
“…對不起,對不起……”
“又讓博士您受苦了……”
耳邊傳來無數嘈雜的聲音。他很想睜開眼睛看看那究竟是什麼,但是眼皮卻出乎意料的沉重。這份沉重隨著知覺恢複迅速擴散到全身,使他意識到了一點:一定發生了什麼。
“……士……博士”
“博士!把手伸給我!”
昏暗的意識中照進一絲小小的光亮,他劇烈的咳嗽幾聲,緩緩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少女,湛藍色的瞳孔折射出他的半張麵孔,飽含著擔憂之色。五官也說不出的精致。她的頭頂還有兩隻兔耳,棕色的。
“您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少女的兩隻大眼睛有水汽在醞釀,“我是阿米婭,我們終於可以把您接回去了。”
他使出渾身解數,拚盡全力的將自己的身體撐起。僅僅是這個動作就讓他痛苦的咧開嘴角:這具身體已經太久沒有活動了。
爆炸聲和弩箭的呼嘯聲不絕於耳。他咬了咬舌尖,嚐試用刺痛喚醒自己。這不是夢,自己正坐在一口石棺中,身邊是一名兔耳少女,周圍是一群身著藍黑色製服的人,看起來正在警戒周圍。
“博士,您怎麼了?”阿米婭看到他突然呆滯的樣子,擔憂地皺起了秀氣的眉毛。
雖然身體的虛弱感還在一陣陣襲來,但他終於恢複了正常思考。
這好像……
跟他曾經沉迷的一款遊戲一模一樣啊!
他一瞬間有點失神。
他無數次思考過,原來的世界是怎麼樣的。
不用重新確認,答案早就認定了。
規則與目的均不明確,七十億玩家隨意走著自己的棋步。贏的太多,輸的太多,都會遭到排擠,也沒有拒絕的權利。遵守規則也會受到懲罰,無視規則的人卻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