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珩鴻把人往裏團了團:“有點害怕?”
這行為越品越不對,跟出征前先把家成了留個後的感覺差不多。
葉珩鴻頗為玩味,低頭看謝野雲認認真真的模樣。
謝野雲抬起眸子,清淩淩的:“我很想嫁給殿下,要不是皇家禮儀森然端持,我早就可以喊殿下……”
頓了頓,謝野雲的口中喚出了意味不同的兩個字,發音清楚:“夫君。”
這簡直是引誘。始作俑者好像不曉得說了些什麼似的,義正言辭,眼神毫不動搖躲避,直直地望向葉珩鴻眼底。
葉珩鴻眼中的紫越發濃鬱,深不見底的漩渦藏於其中,靜了一會兒,狀若無事地開口:“怕夜長夢多,遲則生變?”
“是啊,夫君是多少人的春閨夢裏人。”謝野雲故意俏皮道,話說得露骨。
葉珩鴻咬了咬後槽牙,鋒利的麵部棱角更為分明,抬起謝野雲的下巴:“你不用夢,最好說得都是真的,不然……”強硬地吻上謝野雲欠收拾的唇,碾磨吸吮,讓他乖乖打開唇瓣,奪走唇齒間的空氣,連呼吸的節奏都要掌握。
兩廂情願自然是美談,不能的話也隻多費些功夫鎖上而已。
謝野雲的唇腫了,本來是偏淡櫻色,如今是嬌豔欲滴的了,氣都沒喘勻,就說:“殿下心情不佳……可以找野雲的。野雲從今以後……都隻願殿下開懷。”
葉珩鴻哪裏經得住謝野雲這樣,大手一寸寸地摸著他的脊骨,摸一下,心裏的火竄一截。他部署了一整日的宮中布防,瞻查了帝星的貴族世家,各類雜事忙了一個白日,暫時沒有遺漏才回來。
寢宮裏謝野雲香香暖暖地等著,一張小嘴淨說些誘人話,葉珩鴻就是聖人都得考慮考慮。
何況……聖人?
葉珩鴻嗤笑一聲,修長的手指解起謝野雲雕花的寢衣暗扣。
一步一步的不知怎麼回事,謝野雲現在都坐在葉珩鴻腿上了,要反抗也施展不開,再說他就是打算這樣,還怕殿下不夠盡興呢。
風嘯一聲聲地緊起來,今年的帝星是不能平靜過了。
葉珩鴻環抱著癱軟的謝野雲,日日紅燭,隻為了他能舒暢一些,葉珩鴻再堵塞的心緒也暢達了。
這些日子他明麵上就挑了個宗室子配給那位玉珠公主,喜事不著急辦,畢竟帝國太子殿下的盛世婚禮正籌備著,不能衝撞了。
可暗裏的風刀霜劍總是淩厲,各家世族大臣都忙碌了起來,既要準備禮賀,打聽消息也是少不了的。
婚前三天,謝野雲與卡爾維斯站在整架的大紅婚服前做最後的審查。
金絲廣綾繡鳳醉花大衫,嵌鑲鴿血紅寶,厚重華麗,瑪瑙纏金串珠流蘇隨風擺動,銷金描銀長尾十二幅大擺留仙裙曳地三尺許,攔著一道暗紅緞彩雲紋牡丹腰帶,裙擺腰間滾縫米粒大小的鮫珠,爍爍流光溢彩。
衣衫反了一道紅霞在謝野雲臉上,添了層嬌媚的嫣紅,與向來的清冷出塵不太相合,卻雜糅出另一番的驚心動魄。
卡爾維斯拍手讚歎:“人麵桃花相映紅,我長了這麼大也算是看過奇絕美景了。”
謝野雲推他,微微笑道:“拿我打趣,公爵小公子什麼世麵沒見過。”
卡爾維斯半點不怵,嬉笑道:“抬舉我了,你去外頭隨便問問,榮愛華寵哪一朝都是難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