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陳澤疲憊的癱坐在太師椅上,看著身邊的心腹說道。
“終止所有計劃,一切到此為止。”
昏暗的燭光中,心腹黑白瞳孔中閃爍詭異的光芒,表麵上若無其事點頭應道。
“遵命。”
陳澤並沒有注意到心腹神情的變化,即使注意到了也不會過多懷疑。
時間會撫平傷痕,陳言也習慣了被時間抹去傷痕。
陳父、陳母死後,他與陳澤的關係得到修複。
“三十五歲八品上。”
陳言心裏清楚,自己的年齡雖然是三十五歲,但身體卻早已遲暮,最多還有六年可活,剩下的時間裏他會如上一世般布置好一切後手。
“公子,您找我?”
樓台上,王恒俯身行禮。
陳言看著自己從乞丐窩帶出來的王恒,心中感慨萬千。
“七品上,倒是可惜了。”
王恒的武道天賦不低,奈何練武年紀稍晚,沒有做到好鋼用在刀刃上,若不然他現在已經是九品乃至先天境高手。
王恒心中隱隱不安,不知為何從公子身上竟然感受到一股遲暮的氣息。
他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連忙小聲問道:“公子?”
“王恒,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怎麼做?”
陳言目光平淡的看著王恒問道。
“公子讓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王恒低著頭回道。
“如果我要你死了呢?”陳言眼神變得狠厲起來,死死盯著王恒。
“王恒定自刎公子靈位前。”王恒堅定不移的回道,抬頭看向陳言目光中一片坦然。
陳言點點頭,繼續無情逼問:“那如果我要王鬆和王梅一起赴死呢?”
王恒眼神變得掙紮起來,沒有立即回答,陳言就這樣靜靜看著他。
半晌之後,王恒才道:“若他們膽敢做對不起公子的事,恒定然與他們恩斷義絕,親手了結他們。”
“這麼說你是要抗命了?”陳言眯了眯眼眼睛冷冷問道。
“恒,不敢違抗公子命令,也不會違抗公子命令!”
王恒猛然抽出袖口短劍猛地朝自己心口處刺去。
陳言陡然一驚,萬萬沒想他如此決絕,千鈞一發之刻,陳言猛地拍出一掌,打飛了王恒手中的短劍。
“公子?”王恒茫然看向陳言。
“臭小子,下次做事前多想一想!”
陳言又氣又笑,將王恒扶了起來,替對方理了理衣裳,隨即將一塊質地古樸的令牌,放在對方掌心之中。
王恒不解的握著令牌,直覺告訴他這塊令牌很重要,陳言不做解釋,又撿起地上短劍,掌心發力,將斷裂折成兩截,將劍柄端遞給王恒。
“刃歸人歸,令歸來人。王恒,二十年後如果有人拿著這半截斷刃找你,並且主動說出上半句口令,無論來人是誰,你必須無條件歸還令牌,奉他為主,並且此事絕不能讓第二人知道,你能做到嗎?”
王恒鄭重點頭,一字字道:“令在人在,令毀人亡!”
陳言點頭,令牌幹係甚大,他絲毫不放心那些錢莊,所以隻能將令牌托付給王恒,他能信任的人不多,王恒便是其中之一。
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王鬆跑了上來,忙道:
“公子,陳澤帶著陳府的人打了上來!”
陳言麵色瞬間陰沉拂袖冷道:“找死!”
府邸外陳澤的麵色也黑的可怕,陳父陳母死後他守孝三年,就是想給陳言考慮的機會,可對方非但不領情還殺死了自己的心腹。
“陳澤,你發什麼瘋!”陳言走下樓,先發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