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在幼兒園的時候,他就很受歡迎,他家有錢,為人又機靈討喜,總是會把所有人都哄得喜笑顏開。
那個時候我並不羨慕他,我是一種極其滿足的狀態,老媽是令人驚羨的大美女,老爸算是在事業單位上班,雖然那個時候我也不懂,這有什麼值得誇讚的,但他們感情一直都很好,老爸會拉著我的手,帶我逛他們單位,會陪我玩,會不厭煩地回答我所有的疑問,老媽會抱著我,給我講睡前故事,會陪我玩滑滑梯,一切都是美好又幸運的。
初中的時候,我開始不喜歡回家,不喜歡聽他們為了一件雞毛蒜皮的事爭吵,不喜歡看見滿屋子的玻璃碴子,木頭屑子,塑料殼子……
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他們大吵特吵的場景,我嚇得渾身發抖,縮在屋子裏,捂著耳朵瘋狂地搖頭,再後來我就開始習以為常,被蘇萬撞見的那會,老爸的啤酒瓶子差點砸在我的臉上,玻璃碎了一地,有好些碎片都濺到我的校服口袋裏。
而我站在原地躊躇不前,摸了摸口袋,把碎片扔到地上,也沒摸到幾塊錢,想著泡網吧是不得行了,隻能四處晃悠,等他們吵完。
我正轉身,就看見蘇萬站在我家附近,手上似乎拿著兩罐汽水。
我那時,其實是有些尷尬的,這麼多年蘇萬還沒有真正地見過我爸媽吵架的樣子,大多的印象還是在我的敘述中形成的。
但我很快反應了過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朝他走過去,而他壓根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把汽水遞給我,兩人像是碰杯一樣,碰了汽水罐子。
“鴨梨,你又忘帶作業本了,我好心給你拿過來了。”
蘇萬把書包裏的作業本塞到我手上,而我又塞回他包裏。
“萬子,我哪裏像是會寫作業的好學生?你就大發慈悲幫我一起寫了吧。”
“上次就差點被發現了,我把作業本給你,你自己抄不行嗎?”
兩人走著走著,已經到了蘇萬的家,不算是第一次到他家,但我還是很客氣地打著招呼。
再後來,他家就跟我家沒什麼兩樣,蘇爸和蘇媽已經把我當成常客,甚至於在蘇萬家待的時間比我家還要多些。
大部分時間,我都和蘇萬窩在地毯上打遊戲,一聽見樓梯口的動靜,立馬關了遊戲機,假模假樣地坐在書桌上,盯著作業本和練習冊故作沉思。
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和蘇萬打鬧的動靜引來蘇媽的視察,我離書桌近,先一步坐了上去,蘇媽打開門的時候,蘇萬一個著急坐在我腿上,兩個人汗涔涔的,對著蘇媽傻笑。
“萬萬,可不能玩得太過。”
“知道了,媽媽。”
蘇媽關上門之後,蘇萬頓時泄了氣,整個人軟趴趴的。
夏天他在家大多時候隻穿五分短褲,而我也嫌熱,借了他的短褲穿,兩人坐下來時,裸露的大腿肌膚汗濕地貼在一起,黏糊糊的。
蘇萬才打鬧完,又被嚇了一跳,正大口大口地喘氣,兩個人離得近,溫熱的呼吸全數落在我的臉上,似乎周圍空氣都變得溫熱起來。
他的皮膚一直都很白,健康的白,這時慢慢從打鬧中冷靜下來,臉頰開始暈紅,汗水順著不明顯的喉結一直落到衣領深處,我不知為何,竟然開始眯著眼,去審視他衣領深處的風景。
我是見過的,那有一層薄薄的肌肉,很瘦,很白,是一副青春洋溢的軀體。腰臀的地方有兩個淺淺的腰窩,不明顯,但一動作就能看出腰窩的痕跡。
我控製不住自己去審視,去猜想,去幻想,連忙搖了搖頭,打消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把蘇萬推到地毯上。
“鴨梨,你是不是瘋了?推我幹什麼?”
“熱。”
再後來,經曆太多太多的事情之後,夜深的時候,我會躺在床上,像放電影一樣,回顧我的過去,那時候我才開始意識到,那些回憶電影裏,看上去最不起眼,也沒什麼波瀾的人,似乎是我心底最在乎的那個人。
即使麵上如何不顯,內心深處總是會不自覺擔心他的安危,不自覺地想起和他的那些平靜日子。
再後來,閑暇無聊的時候,我把我的平生經曆寫成一本隨記,不知道怎麼就流傳了出去,還印成了本子。
作為寫手的我,去認領了那個本子,沒想到銷量非常的好,還有那麼一群人磕各種CP,當然,我才不在乎他們的磕誰和誰的CP,他們高興就好,直到,我看見有那麼一小撮人,磕我和蘇萬的CP,一時間起了興趣,連夜看完了關於這個CP的文章,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正想著,靈光突然那麼一閃,一拍大腿,就決定由正主的我親自揮筆,寫個別個兒不敢寫的,怎麼放縱怎麼來,怎麼刺激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