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希維德在神學院的隨侍，希維德對他一向容忍，讓他幾乎忘了他平時是多麼嚴苛無情。
他太越距了。
“大人，”蘇渺渺語氣疑惑，“我隻是來應聘這裏的圖書館打理者，你怎麼會認為我是女巫？”
希維德目光羞惱到了極點。
這個輕浮、放蕩、不知羞恥的女巫！
她的聲音如此甜蜜，帶著一絲異域的口音，像是流動的月光，又像露珠滑過花朵的輕盈。
“無論理由是什麼，”他聽見自己這樣說著，“現在請你馬上離開這裏！”
蘇渺渺眨了眨眼，並不意外。
她早在到這裏前，就已經聽說到這位年輕神父的信息。
諾洛主城最虔誠的神術師，不近女色，禁欲到令人發止。
聽說他為剛誕生的公主賜福時，竟然要隔著十米的距離，就連老遠聽見女人的竊竊私語聲都會皺眉斥責。
菲利普低著頭，眼睛卻悄悄抬向少女，他發誓，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美麗出眾的少女，但沒想到希維德大人竟然能狠心驅趕她走。
希維德的冷酷果然名不虛傳。即使心中有所預料，但蘇渺渺還是想要試圖再努力一下。
“真的不考慮嗎？”蘇渺渺語氣認真，“大人，我隻是個平民而已。”
希維德嗤笑：“我隻相信我眼中的真實。”
“管理圖書的神聖之位，怎能讓一個女巫擔任？不要再癡心妄想了。”
“你難道分不清女巫和平民嗎？”少女輕笑，慢慢開口，帶著嘲諷的意味。
“我一直以為希維德大人是主城最優秀英明的神術師，現在想，是我錯了。”
“……”希維德被這話梗住，他神情突然有些複雜，說不出話來。
半晌，他吐出一句：“狡辯！”
怎麼可能不是女巫呢？
她的肌膚比初雪更加潔白，她的眼睛比星辰還要明亮，紅唇嬌豔，烏發如瀑，既像高貴的公主，又像淫亂的惡魔。
這樣的異端，神明竟賜予她如此出格的美貌。
希維德幾乎要為這淫亂、輕浮而不容於世的美顫抖起來。
這絕對、絕對……是女巫使出的鬼伎！
他的心髒狂跳不止，希維德甚至覺得自己會在下一秒死去。
【希維德氣運值＋10】
【希維德氣運值－10】
蘇渺渺：“？”
觸及少女清透的目光，好似焰火纏身，渾身燒了起來，甚至見鬼一般的想答應她，讓她留下來。
如果這都不是邪惡的女巫，那麼世界還有什麼算得上邪惡？
“——你口中吐出的是毒蛇。”他繼續開口，借以壓抑內心的真實情緒。
“你的每一句話都是邪惡的魔咒，你那張看似柔軟的嘴唇是引人墮落的蛛網——”
“你早已被我看清，”希維德冷笑著，“再不離開，我發誓一定會進行驅除儀式。”
菲利普早已呆若木雞，他無法想象這位年輕的、出奇俊美的神術師竟然會有這麼激動的情緒。
他不知道為何大人會認定少女一定是女巫，明明少女的身上沒有一絲魔氣。
甚至試圖傷害，這個不一定是女巫的人類少女。
“……大人，”菲利普猶豫了一下，把頭低的更低，但聲音卻響了起來，顫顫巍巍地開口：“現在的平民之中有許多黑發黑眼的人類。”
“大人，她隻是個平民而已。”
“閉嘴！”希維德聲音冰冷。“菲利普，你的腦子是被狗啃了嗎？”
菲利普頓時噤聲，再也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行了。”蘇渺渺抿唇，欣賞了這麼一出鬧劇，聲音淡淡的。
在希維德看來，她似乎很無奈很傷心，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目光和聲音一樣柔軟可人，但他絕不會被蒙蔽。
“既然大人這裏不歡迎我，那麼打擾了。我這就離開。”
她似乎抱歉的笑了笑，很快離開了這裏。
蘇渺渺就知道，這個高危世界裏的氣運者不會那麼簡單。
【宿主，我有一句建議。不知道你願意聽嗎？】01有點糾結的開口。
蘇渺渺先是一怔，然後心底滑過一絲愕然。
這個係統現在竟然知道詢問她意見，變化還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