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冬不見雪,見雪傷心色。
白雲蒼狗,轉眼間,青絲成雪。
“什麼時候下的雪?”淩落側倚著朱漆木窗,一陣寒風吹過,不自覺攏了攏貂皮披風。
“自然是不知道的。怕是昨日夜裏便開始下了,不然今個兒怎麼一醒就見一園子的雪啊?”拂曉笑說,“去玩玩吧。今個兒可是除夕,皇兄可不會來盯著你。”
“也是。”淩落點點頭。今日北宮頤要在皇宮中大宴群臣,自然是沒工夫來端王府了。她也樂得清靜自在,省得見了尷尬。“不過隻有兩個人,太冷清了。”
“誰說的?不是還有我們麼!”安年和贏素大步上前來,“我們可是趕了大半個月的路啊!見你一麵真是不容易。”安年揶揄淩落。
“切!”贏素冷哼一聲,瞪了安年和淩落一眼。“誰要見那個蠢女人!衡素你自己要見她,不要找我當借口!”贏素麵色不善,似乎很生氣。
“嗬嗬。”安年,哦不,是衡素,笑笑也不生氣,“是,是。是我想淩落了,皇兄隻是陪我來見她。”雖是嘴上這麼說,誰還不知道贏素的心思,隻是死鴨子嘴硬了。
“喂!”淩落麵色鐵青,“這裏沒有你們的事就不要出現!贏素,作者大人不是還沒讓你出場麼?你怎麼敢私自跑出來!”安年也真是,沒有經過作者大人的同意就敢暴露真實姓名,到時候有他好受的。
“誰怕那個小女人?再說,她還要感謝我這麼一個大美男大雪天還要出來露個臉,拉拉人氣。”贏素很是傲慢,“再說,她還能怎麼樣?本皇子是眾望所歸。”
拂曉頷首,忍俊不禁。這麼囂張,怪不得得不到佳人的芳心。作者看起來很大度,但是她還是女人麼!女人要是認起真來,要給人小鞋穿是很恐怖的。
【若虛:你竟敢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一定給你小鞋穿!】
【若虛:還有贏素,你膽子也不小。嘿嘿~~~也不給你好日子過。】
“還有人麼?”淩落問,不理會贏素那個傲慢鬼。
“當然是……還有人咯。”拂曉笑得很神秘。“你看不是來了?”
踏著皚皚白雪,撐著紙傘,素色錦袍及地,信步而來的優雅男子正是許久未見的容兮。
直到屋簷下,容兮才收了傘,撣了撣袍子上的落雪,一臉溫柔的微笑。“我來遲了。”容兮還是這樣,溫文爾雅,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不遲。”安年笑道,“比你慢的,還有人呢。”
自容兮身後的是墨溪,華璋,堯臻和落霜。四人也是衣袂飄飄,氣質非凡。
“來遲了,來遲了。”墨溪和堯臻賠禮,華璋和落霜就這麼幹站著。華璋和墨溪是一體,墨溪賠過禮了,他自然也就賠過禮了。至於落霜……這家小姐心高氣傲,怎麼會給別人賠禮?不過在場的都不介意。
“來了就好。”安年說,淩落也附和一聲。
“那麼可以開始了。”贏素命令道,還真當自己是老大啊。
“慢著,還有人。”而且不止一兩個。拂曉挑眉,麵上雖沒什麼,心裏卻急得要死。
“真是我們的不是……讓大家好等。”一男一女攜手而來,女子麵若桃花,體態輕盈,步步生蓮。男子器宇軒昂,棱角分明,英俊非凡。女子竟然是淩落的姐姐,淩漓。而男子就是淩漓的相公裴瀟。
“姐姐。”淩落急急忙忙撲進淩漓的懷裏,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想不到你還願意來見我。”淩落的聲音都哽咽了。
淩漓也摟住她,安撫道,“傻妹妹,姐姐怎麼會怪你。你隻不過是要幫爹報仇,是姐姐沒用,才讓你吃苦。”
一眾人看見兩姐妹哭得稀裏嘩啦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好一會兒,兩人才止住哭泣。淩落轉過頭來朝拂曉問,“你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拂曉無語,他哪裏知道。他說的可不是淩漓和裴瀟!
“拂曉說得是我!”應聲的是凝止,而在凝止身後的那個冷峻男子竟是北宮頤。
他怎麼會來!淩落皺眉,又是十分不解。
凝止似是看出了淩落的疑惑,便開口說道,“自然是皇兄太思念某個人,才不顧禮數扔下皇宮裏的一幹大臣,直奔這裏咯。怎麼驚喜吧?”
喜是沒有,驚倒是不少!
聽到凝止這樣說,贏素,安年和容兮紛紛皺眉,各自的心思還不是一樣!
“喂,幹什麼!今天可是過年,什麼新仇舊恨都不要提。讓小爺不愉快,一狀告到作者那裏去,要你們好受!”華璋哼了兩聲。
【若虛:好事不想到我,壞事就找我了!我是什麼?打手麼,還要人好受!小華璋,你動手,你家的墨溪還不幫你麼?
奸笑ing……躲在一邊畫圈圈。墨溪和華璋的關係你們懂的……邪惡的飄走……】
“好了,好了。開始吧,不要耽誤時辰。”最後還是拂曉出來打圓場。
“既然這樣,就入座吧。”淩落冷然說道。
北宮頤也全然當做沒看見淩落的臉色,大步一邁,第一個入座。其他人也紛紛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