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應道:“好。”說完拿起了筷子。
季涼鈺也拿起了筷子,各自夾了一口菜。
程渡說:“嗯…確實不錯。”
“你吃的好就行。”
“季公子準備什麼時候回京呀。”程渡隨口一問。
“大概過了十五就回。”
“嗯,好吧。令姐嫁的是哪位公子?”
“是這裏的鹽商,小有資產,與我阿姐很是恩愛。”
“嗯,商人好,遠離朝廷紛爭。令姐一定是一個溫柔的人。”
“不,他可一點不溫柔,在外行事潑辣,所以我爹娘才讓他早早嫁人,不過倒也確實愛護我。”
“那大概不是潑辣,該是像老將軍一樣豪氣吧。”
“可以這麼說,為什麼不說像我一樣,我不豪氣嗎。”
“季公子,不是自己不想成為那樣的人嗎,季公子不更想成為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嗎?”
“哈哈,程統領真是知己呀。不過我也隻是覺得那樣的赤忱的人,未必就有什麼好的結果。”
“此話何意。”程渡皺起了眉頭。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隻是阿姐,並不想早早嫁人的,她本想去遊曆山河的。”
“這樣嗎,那還是挺可惜的,為什麼……”
“算了,沒什麼好說的。”
“不是,為什麼嫁人後,就不可以去遊曆……”
“不為什麼,鹽商的家人需要待在固定的住處,以便京官隨時調遣商人,大燕的律法就是這樣。”
“嗯,抱歉,我忘了。”
“沒事,這與程統領沒有太大的關係 不關注也是正常的。”季涼鈺倒沒有覺得有什麼可抱歉的,“你今天下午就回京嗎?”
“嗯,是的。”
“程統領,可算是有了功勞,皇上定會賞賜些寶物吧。”
“為皇上效命是我應該做的事,不該要什麼賞賜的。”
“嗯,程統領真是忠君呀。不過自古帝王最無情。程統領還是應當小心,皇宮可是一個爾虞我詐的地方,若是有什麼意外,皇帝可不一定念舊情。”
“不勞公子掛心。”
“哎,不如辭了官職,逍遙快活,這世間有的是美景,待你去看的。”
“這可不行,我有我的使命,不能說辭去就辭去……不過想必你是見過這美景。”
“是,確實見過,江南煙雨確實秀麗,大漠孤煙確實豪邁,黃河滾滾確實奔放,群峰雲頂確實奇絕,弱柳西湖確實瀲灩。我阿姐不曾見過的我卻是見了,最後我也如此看不見了。”季涼鈺說的時候眼睛看向別處,似是回憶,最後又有點遺憾似的,卻轉頭對程渡笑了笑。
“……”程渡不知道說什麼,過了良久才道:“大燕江山自是美的……”
“嗯。”
外間又響起琵琶的聲音,伴著女子的歌聲。
程渡和季涼鈺沒再說什麼話,吃飯,聽曲……
程渡下午安排好了一切,派人通知禦史大人。禦史大人才慢悠悠地出門,看見程渡,就將手背在後麵,笑眯眯地對他說:“有勞程統領了。”
“是屬下應該做的。”
“那統領要不要坐上車,歇息歇息,讓別人去探路去。”
“屬下不敢,怎敢和禦史大人同乘,再說探路是屬下的事,不敢懈怠。”
“哎,統領哪裏的話,這裏的人不會亂說的,沒人知道就沒事。”說著就去拽程渡抱拳的手。
“屬下不敢。”程渡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祁瀾無奈一笑,“行吧,不為難你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說完就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