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別哭了!老子養著你慣著你,不是為了聽你罵聽你哭的!你也給我適可而止,別蹬鼻子上臉!”章浩怒起,抓起外套跑出去,邊走邊罵,“老子真是吃飽了撐的,不去看別人笑,回來聽你哭!你這麼愛哭,就哭個夠吧!老子受夠了!”
阿香的哭聲戛然而止,隨著門砰的一聲又爆發出來,哭得撕心裂肺。“俺就知道你花心!嘴裏沒一句真話!你個陳世美、西門慶……你、你就跟電視劇裏的皇帝一樣,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渾渾噩噩的宋梓棋走到薛星海家這一側的樓道,進了電梯,就蹲下來,雙臂環抱,大哭起來。不知道哭了多久,電梯門開了,一個身影出現在電梯門外,焦急喊她。
她淚眼朦朧抬頭看著那人,那人彎下身子把她抱起來,抱回了房間。她伏在他懷裏哭得淒慘,一個字也說不出。
展君衍,展君衍,你既然有了新歡,為何還要對我糾纏不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能跟展儒淵一樣,說著愛我,拋棄我,再要求我體諒你們的無奈和苦衷,要求我不計前嫌繼續愛你們?!
而我居然還在糾結著如何放下你?
“學姐,學姐!”薛星海喊了喊哭累了睡去的宋梓棋,手掌輕輕拂開她臉頰的亂發,喃喃道,“你為別人心痛!我為你心痛……”
薛星海情不自禁俯身下去,唇輕輕靠近宋梓棋,隻聽見她細微的嚶嚀,“展……”
聽不清是展君衍還是展儒淵,反正,不是薛星海!
薛星海眉心一痛,直起身子,給她掖好被角,才輕手輕腳退出去。
晚安,梓棋……但願你今夜的夢裏,沒有那個讓你心碎的人。
話分兩頭,展君衍被灌得酩酊大醉,由司機老陳和秘書攙扶著回來。好不容易送進臥室。
黃秘書一副女主人架勢吩咐道,“我來照顧展總就好,你們先下去吧!”
“我去給先生弄醒酒湯。”吳媽無視她的話。
黃秘書睨了她一眼,不說話,趁他們走出去,把門關上,反鎖。
下樓時,吳媽怪道,“怎麼讓先生喝了這麼多,你們怎麼不幫忙擋一擋?!”
老陳無奈瞥了一眼樓上,小聲道,“先生談生意,我又沒資格摻和!這個黃小姐,平時都幫著擋酒,今天卻說不舒服,不能喝!反而是先生替她擋了幾杯!我看著啊,先生這幾天心情不大好,早上被叫回梧桐鄉老宅挨了訓,所以借酒澆愁呢!”
“挨訓?因為什麼事?”
“我哪兒知道啊?不過我聽說,這回老夫人動了怒,還用了家法呢!”
“這麼嚴重?”吳媽一驚,“先生從小最聽老夫人的話,怎麼會好端端惹怒她?”
“我們這些下人哪能知道哪些啊!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對了,給先生拿些跌打的藥酒吧,身上的傷才能好得快些!”
“唉……太太也不在,也不能陪陪先生!我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去弄醒酒湯!不然先生會頭疼的!”吳媽說著往廚房走,心疼的喃喃自語,“先生以前從沒喝得這麼醉啊!太太不在,他心情不好,又挨了訓,還受了家法!唉……”說著,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展君衍被四仰八叉放在床上,酒精在體內燃燒,渾身燥熱難安,雙手拉扯著領口,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