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放心吧！阿姨對我很好！嬌嬌也、也乖巧的，還、還拉我去街上玩呢！”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欣慰笑笑。“外婆就怕你受委屈！”
“放心吧！我一點都不委屈！”
“其實外婆還真舍不得你去城裏住，可你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外婆也沒理由阻攔！你媽媽要是知道你們父女團聚，應該會瞑目了！”
淚霎時湧上眼眶，宋梓棋默默低下頭。
和外婆躺在窄小的木板床上，略顯得擁擠。
“柒柒，你在這兒睡，外婆去躺椅上睡！”
“別！外婆！我要跟你一起睡！我好久沒跟你一起睡了！”
“可是床太小了……”
“沒關係的，我們擠一擠嘛！”宋梓棋往裏縮了縮，側躺著，讓出半張床，讓外婆寬鬆一點。
隨著她的動作，木板床“吱呀吱呀”作響。
“外婆，我明天給你換張新床吧！”
“哎呀，不用啦！這床我都睡了幾十年了，都習慣了……”
宋梓棋從小就跟外婆擠在這張小木床上，直到她去鄉鎮讀中學，去城裏讀大學。結婚以後，她就再也沒在外婆家過夜了，每次來去匆匆，在晚上趕回展家，隻為了不引起展君衍的懷疑。
可是現在，他們離婚了，她不用再害怕，夜不歸宿會招人話柄了！啊，離婚，真好！
宋梓棋美滋滋窩在外婆懷裏，“外婆，你哄我睡覺吧！”
“這麼大了還要外婆哄啊！”外婆笑著，用枯樹枝般的手，輕輕地有節奏地拍著她的肚子，“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請吃糖，請吃糕，糖啊糕啊莫吃飽。少吃滋味多，多吃滋味少。”
宋梓棋咂巴咂巴嘴，甜甜睡去……
外婆看著睡去的她，念叨，“小柒柒乖，快蒙蒙，蒙蒙醒來就長大！”
宋梓棋睡得香，可是熊孩子卻輾轉難眠，說不回來吃飯，沒說夜不歸宿啊？！這女人還真無法無天了！
氣不過，抓起手機，找到那個號碼。
“下過雨的高樓，天亮前的風，醒來的我。灰藍色的天空，往事如雲，眼中濃縮……”宋梓棋猛然驚醒，哎呀，忘了關機，趕緊抓了手機，滾下床。
鈴聲還在繼續，“有人等我，有人愛我，某一種未來，適合我。愛情是禮物，送到很遠之後，被邀請的我……”宋梓棋衝出房間，接起電話，火大，“你幹什麼？！打電話不看時間呐？都幾點了？！”
一肚子火還沒發，她倒還先吼了？展君衍冷聲道，“你在哪兒？”
“你管我在哪兒？”
“……”無心去顧及她的語氣，急吼吼的問，“為什麼不回來？”
“我……”宋梓棋根本沒想到他會打電話來問，也沒想好怎麼回答，隻好耍賴了，“不告訴你！”
“……你是在跟我賭氣嗎？”
“我沒那麼閑……”
“你就是賭氣！”展君衍很篤定。
“我說了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
“我……我不想回去不行嗎？”
“你故意的！”
宋梓棋眨巴眨巴眼睛，“什麼故意？”
“都說了沒有你，我睡不著！你就故意不讓我睡！”電話那頭的展君衍委屈的像個被搶了玩具的小孩，控訴宋梓棋的罪行！
“……”宋梓棋一時無語，這不是他的醉話麼？我壓根兒沒當一回事。
命令的口吻，“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