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破門而入,屋子裏濃厚的血腥味猛地鑽入鼻腔,刺痛著所有人的神經。
二樓的樓梯口坐著的女人雙手托腮,好奇地觀察著他們,身上的白裙被撕得破碎,幾乎全部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淩亂的發間插著一支南紅發簪,露出的皮膚上布滿各種新鮮的傷痕。
有經驗的刑警老於小聲提醒眾人“小心”,自己小心翼翼一步步上前:“女士,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精神狀態不對,但不排除是裝的。
譚秋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十分天真,她站起身來,光著腳在血泊裏轉了個圈,姿態優美得像在舞會上跳開場的華爾茲。
老於:“女士,請將這裏發生的事告訴我。”
譚秋緩緩走下樓梯,一步一步留下腳印:“有人闖進來了,把他們都殺掉了。”
“誰?誰殺了他們?”老於警惕地問。
譚秋神經質地笑道:“是我啊。”
話音未落,她拔下頭上的發簪,按下簪頭鑲嵌的南紅,一根三棱刺瞬間彈射而出,朝著老於的肩頭刺去。
“譚秋!”
趕來的季玉嗬斥道,他喘著粗氣,站在那裏,打翻了五味瓶,卻隻有千般苦味。
她的名字仿佛是某種咒語,染血的發簪落地,譚秋雙手無力地垂下,雙眼仿佛耗盡能量的機械,沒有一絲生氣。
老於捂著血流不止的肩膀退下,立刻有人上前,動作迅速地給她戴上手銬。
二樓的五具男屍被找到,全部死於頸動脈破裂、失血過多,從傷口形狀來看,初步判斷是三棱刺。
被押送著離開的譚秋與季玉擦身而過,兩人垂著眼,都沒有看彼此一眼。
季玉怔愣著,看著地上的血腳印,凝望她來時的路。
“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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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夏末的天依舊亮得早。
行程滿滿當當的梅亦寒準時起床,坐在餐桌前,罕見的出現猶疑不定的神色,看著麵前那一大杯牛奶。
羊水偏少,要多喝水補充羊水,但喝多了又會加重尿頻。
蕭棋比當事人更糾結,一聲不敢吭。
從昨晚到現在,他都殷勤地像是伺候老佛爺起居的總管太監,梅亦寒再惱他也隻是舔著臉賠笑。
梅亦寒到底還是喝完了那杯牛奶,收拾了出門上班,蕭棋想跟著去當保姆,卻被袁園圓強硬地攔下了。
蕭棋朝車裏的梅亦寒說:“我晚點給你送午飯,你等我啊!”
蕭棋這一早上都沒看見胡瑞年,問過阿姨才知道那鱉孫昨晚上就離開了。蕭棋沒理會,仔細研究起午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