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不知歲月長,轉眼一個月過去。
季玉和譚秋兩人發現了新的樂趣,附近鎮上每逢1、4、7趕集,熱鬧非常,還有各種各樣的小販拿著新奇物件販賣的,各種神乎其神的“神藥”、“古董”,像極了修真小說裏的交易集市。
純手工的特色小吃更得人心,譚秋每樣都隻吃兩口,然後往季玉懷裏塞。
季玉在一個小攤前停下腳步:“那個發簪像不像亦寒姐送你的那個。”
是很像,但比梅亦寒送的那支南紅發簪更大些,做工也粗糙得多。
攤主是個邋遢的年輕人,穿著褪色發白的花襯衫、牛仔外套,胡子拉碴,齊肩長發頗有流浪風尚。
攤主摳了摳發癢的屁股,語氣誇張:“哇,您真的好有眼光啊!這可是慈禧太後用過的簪子,孫殿英從她墓裏麵挖出來的!”
季玉:“……吹也吹得靠譜一點。”
“吹都吹了,當然往大了吹,誰吹牛逼還靠譜哇?”
這理由讓人無法反駁。
譚秋噗呲笑出聲來:“說得好。”
“美女好靚的啦!”攤主小哥突然又成了粵語腔,“這個南紅最襯你的啦,你皮膚白,戴這個珊瑚手鏈最好看的啦,這一起我給你便宜點,八百八怎麼樣啦?”
譚秋:“好的啦~”
季玉蹲下身,在一堆玉石籽料裏翻出一片,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仔細照了照。
胡瑞年心頭大喊“臥槽”,來的時候胡亂往編織袋裏塞,不小心把高貨塞進來了,偏偏還他媽遇到識貨的。
季玉手裏的原石切片跟成年男人的巴掌差不多大,看上去漆黑如墨,打燈後的顏色卻能與帝王綠比肩,種老肉細,有紋無裂,有雜質但不多,確確實實的好東西。
季玉收起手機,不經意地問:“多少?”
“一口價,一千八百八十八……”胡瑞年無聲地補充了個“萬”字。
季玉放下那片原石拍了拍手上的灰:“有貫穿裂,沒手鐲位,隻能做點小掛件。”
胡瑞年頓時炸了:“拜托,哪有裂啊?都是點小細紋,雕的時候挖一刀就沒了!再說你看看這厚度,上哪裏找啊!墨翠,還是上好的墨翠!你上哪裏找啊!”
快嫌貴然後滾!
胡瑞年把珊瑚手鏈和發簪裝進木匣子,套在大紅色的塑料袋裏遞給譚秋。
季玉接過塑料袋,眼神陰沉凝視著他:“北上廣深一套房,怎麼放在這小鎮的地攤上賣?”
“小爺我高興。”胡瑞年揚了揚下巴,“刷卡還是現金?”
季玉:“三百。”
胡瑞年:“一千二,不能再低了。”
“三百六。”
譚秋在一旁靜靜欣賞季玉胸有成竹的模樣。
“一千零八十。”
……
一番討價還價後,最終518個W成交,那簪子和手鏈也在季玉的要求下成了贈品。
七位數的東西被裝進大紅塑料袋,季玉刷完卡,牽著譚秋往回走。
譚秋好奇地問:“加裏到底教了你多少東西?”
“不全是加裏教的,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季玉不自在地捏捏她的手,“家裏、莊園裏那麼多收藏品,就是看也該看會了。”
“開竅了就是不一樣。”譚秋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了小聲說了一句,“性感得……”
季玉慌亂地捂住她的嘴,心虛地左右看看:“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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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在樓下廚房做晚餐,譚秋拿出木匣子,拿出裏麵的手鏈和發簪,打開了底部的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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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麻了賺麻了,這趟真是賺麻了!
扛著蛇皮編織袋回了滬市,胡瑞年第一時間找到買家付尾款,前來接頭的卻不是之前那位胖老板。
胡瑞年嗬嗬笑著,拔腿就跑,卻被突然出現的幾個壯漢攔住去路。
袁園圓笑容和善:“胡老板,還請不要討罰酒吃。”
胡瑞年心頭大罵:果然世上沒有白吃的餡餅,他媽的黑心資本家!
胡瑞年被“請”去梅亦寒住處,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卻是第一次進了門上了樓。
腿真他媽長啊!
胡瑞年一路的謾罵,在看到梅亦寒背影的第一時間熄火,隻剩這一句感慨。
梅亦寒聽到動靜轉過身,胡瑞年瞪大了雙眼,下巴幾乎脫了臼,手指顫抖地指著她的肚子:“我我我我……我的……”
袁園圓怒目而視:“什麼你的?想死嗎?!”
胡瑞年指指自己:“我是說……我侄子?”
梅亦寒輕笑一聲,糾正道:“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