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瑞年在漁村住了半個月,白天蕭棋出海捕魚,他睡覺打遊戲等蕭棋回來做飯,晚上再精神抖擻地拉著蕭棋上屋頂喝酒吹牛看星星。
胡瑞年灌下一大口冰啤酒,隻覺從頭部爽到了腳指甲,不由得舒服到歎息:“OH~Life~”
蕭棋雙手墊在腦後,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胡瑞年有節奏地嚷道:“兄弟!嗨起來!你可是實現了多年來的夢想!”
“我夢想裏不是這樣的夜空。”蕭棋有氣無力道,“我夢想裏也沒有一個需要我伺候的兄弟。”
天空黑沉沉,像隨時都會砸下來的鍋底灰。
“臥槽,你有沒有良心啊?你以為我想來啊,還不是因為你老婆,搞得我隻能來你這裏避避風頭。”
“她不是我老婆。”蕭棋小聲反駁,“不是。”
“切,不知道你為什麼跑。那麼美、腿那麼長的富婆,要和我結婚……”胡瑞年連比帶劃,充滿無限感慨,“是我的話該多好,我一定安心當贅婿,用心把錢花,不讓我的富婆老婆操心一點。哦~上帝啊,為什麼不能是我。”
“哦~原來你想當贅婿啊,早知道村口大嬸要介紹女兒給你的時候,我就不該說你孩子都三歲了。”
胡瑞年瞬間雙眼放光:“院子裏停倆寶馬的那個大嬸?”
蕭棋點點頭。
胡瑞年揪著蕭棋的爛背心一頓搖晃:“你快還我清白!不要耽誤我吃軟飯!那大嬸五官秀麗端莊,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美人,她女兒絕對水靈!”
蕭棋拍開他的手:“水靈,兩百多斤加倍水靈。”
胡瑞年捂著胸口流淚:“鄙人想吃一口軟飯吃不上,真是同人不同命,一把年紀了,還是得靠自己打拚,明天就滾回去賣命。”
蕭棋實在是困,打著哈欠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蕭棋起了大早,包了餃子給胡瑞年送行,把胡瑞年感動得熱淚盈眶、戲精上身,非要拉著他再一次歃血為盟。
想起小學時的傻逼行徑,蕭棋麵無表情地拒絕了這位中二癌患者。
吃完餃子,胡瑞年捧著大湯碗喝餃子湯溜溜縫:“啊~原湯化原食,美滋滋。”
蕭棋放在桌下的手不自在地搓了搓:“你現在回去沒問題嗎?那誰會不會繼續為難你。”
“哪誰?哦,你說你老婆梅亦寒啊。”胡瑞年捧著大湯碗,笑得意味深長,“你關心我還是關心那誰啊。”
“關心她作什麼,她能有什麼?”
“還真有,你以為我為什麼敢回去?梅氏最近內鬥得厲害,就上個月下去了兩個高層。還有梅亦寒同父異母的妹妹,也被塞進了集團,聽說是在給梅亦寒的對家當助理。上個月梅氏集團成立五十周年慶典,她都沒在典禮上露麵,那位上去的。這個檔口,她哪裏有空管我啊。”
“哪位?”
“說了你也不知道,也姓梅,算是梅亦寒隔房的兄弟。”
胡瑞年擦擦嘴,單手背上自己的背包:“走啦。”
“我送你。”
村口的大嬸正在曬蝦幹,看見兩人熱情地打招呼,一人塞了一把蝦幹:“吃,嬸子自己做的,一點添加劑都沒有,可香嘞!”
“好吃,真好吃,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蝦幹,越嚼越香。”胡瑞年熱淚盈眶,“離開了這裏,上哪兒吃這麼好吃的蝦幹。”
聽說胡瑞年要走,連忙讓他等等,扭頭朝著屋裏喊道:“靈靈,靈靈!給你小胡兄弟裝一袋子蝦幹帶路上吃。”
“不不不不不!我我我我快趕不上高鐵了,嬸子再見!”
隻見胡姓男子一騎絕塵,雙腿飛快地倒騰,帶起一路煙塵。
大嬸驚歎:“這孩子咋跑這麼快?”
蕭棋說:“他從小就跑得快,以前運動會跑步比賽,有他別人隻能爭第二。”
“那咋沒當運動員呢?”
因為政審過不了。
蕭棋無奈地笑笑:“家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