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大人坐滿了圓桌,季父看著滿意地點了點頭,端出大家長的派頭點了點頭說:“不錯,咱們家越發人丁興旺了。孩子那桌還少些,老五爭取明年給小孩那桌生一個,老三、老四也抓點緊,爭取明年都帶一個回家。”

季桐皮笑肉不笑道:“帶不了一點”

譚秋順著她的話往下接:“生不了一點。”

季錫同樣沒個好臉色:“帶,帶這窮山凹凹裏來?誰家好姑娘願意跟我這連個房子都沒有的人,您可真能說笑。”

季玉同樣無語:“什麼叫給小孩那桌生一個?您要是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大哥大嫂一臉笑眯眯地看戲,不發表一點意見。

季瑩獻殷勤愛表現,出來緩和氣氛道:“都說什麼呢,爸也是為我們好。季桐,你該為下麵兩個小的做做表率,老大不小了還不結婚,我在你這個年紀,老大都會走路了。”

季桐笑得假模假式,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倒:“結不了一點的,我又沒有你抗揍。二姐你這麼熱衷勸我結婚,一定過得很幸福吧?爸媽給了你很多嫁妝吧?姐夫一定不打你吧?姐夫賺的錢都交給你管了吧?你每個月的生活費花不完吧?公婆小姑子都很喜歡你吧?兩個小孩都不操心吧?生完孩子一定不漏尿吧……”

“真是越說越離譜!”季母打斷她的話,惡狠狠地瞪著她。

桌上還有男人呢,就把季瑩生育完的後遺症往外說,半點不忌諱,哪個女人不生孩子?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吃飯吃飯,大過年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季鑫終於出聲打圓場,眾人這才拿起筷子。

飯菜是實實在在好吃的,起碼譚秋吃得挺滿意。

在一頓各懷鬼胎的團圓飯後,季玉帶著吃撐譚秋出門散步消食。

“你大嫂和三姐,都是妙人兒。”譚秋忍不住誇道。

季玉和她說起這兩人對他都很好,都說長嫂如母,他在家的那幾年,大嫂真拿他當半個兒子疼,三姐從小有什麼好東西,都會想著留一份給他。

兩人散著步,走到了季玉同村地發小家裏,發小看見季玉,吆喝著要他們進屋喝茶打牌。

譚秋眉梢揚了揚:“打牌啊,不得輸得他們褲衩都不剩。”

“你小子,可以啊!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跟明星似的!”有人誇道。

但很快就誇不出來了,會打牌的女人他們見過,這麼會的,從來沒見過。

最後是季玉看不得發小們一年到頭的辛苦錢都進了譚秋的口袋,硬拉著譚秋回家了。

季玉哭笑不得:“你往那牌桌上坐一個小時,明天全村人都知道你愛打牌了。”

“這才哪到哪啊?”譚秋搓了搓手指,顯然沒有盡興。

季家人都圍著火爐在說話,孩子們在院子裏放那沒完沒了的炮仗,等看見譚秋回來,都收起炮仗玩別的去了。

季玉得意道:“我都收買了,隻要你在家,他們絕對不吵。”

紅包是明麵上的,暗地裏季玉還給了幾個小孩好處。

譚秋和季家人顯然聊不到一起,但是她就喜歡看大嫂和季桐懟人,一個軟刀子專門戳心窩子,一個穩定發瘋不按常理出牌。

季玉給她剝炒花生,搓掉花生衣遞給她,小聲道:“我三姐,間歇性社牛,持續性社恐。”

譚秋:嗯?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