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家的大門被敲響,季母一打開門就被門外的陣仗驚呆在原地。
兩輛大卡車和一輛麵包車停在院子外,七八個統一製服的健壯男人站在車旁,為首的男人恭敬道:“您好,我們來為譚小姐和季先生布置房間。”
“啊……啊……請進。”
季父季母看著家具、家居用品流水似的送進二樓房間,他們再沒見識也知道都是好東西。
兩位女收納師在收拾衣物和生活用品,就連角落裏的那堆破爛也被擦拭得不染纖塵,整齊地擺放在精致的鬥櫃上。
季父問:“乖乖,他們這是把家都搬過來了?以後都要回來住?”
“不是的,譚小姐和邱先生臘月二十八到,計劃在此暫住幾天。”
隻住幾天啊?
季父季母看著滿屋亮堂堂的物件,眼裏直泛光。
那這些東西幹放著多浪費啊。
譚秋和季玉離開梅斯墨莊園的那天,季玉還擔心加裏和奧洛夫會舍不得譚秋,誰知兩人準備了八十八發禮花相送,就差當場跳熱舞慶祝了。
emmm……不是很懂。
季玉最舍不得的就是Poppy了,想狠狠心帶它回去,又揪心沒有廣闊的草地讓它任意歡脫地奔跑,隻能作罷。
透過飛機舷窗俯視,地麵的建築物越來越小,季玉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問出了憋了幾個月的疑問:“能不能,給莊園改個名字?怪……難聽的。”
譚秋一愣,爆發出狂妄的笑聲,季玉惱羞成怒,忿而起身想走。
“唉,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別生氣嘛。”譚秋八爪魚似的掛在他身上,“你真是吃得一口酸溜溜的老醋。”
季玉動彈不得,抿著嘴不說話。
譚秋吧唧親了一口他的臉蛋,解釋道:“梅斯墨這個名字和梅家沒有關係,是之前一位莊園主的姓氏,後來轉賣了幾次,都沒有改名字。”
“哦~~”
“不過你說難聽就難聽吧,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
“不用,還是挺好聽的。”
“是麼?”譚秋眼神探究地問。
季玉眼神堅定地點頭:“是的。”
私人飛機在最近的機場落地,周與安事先把季玉常開的那輛路虎開了來,譚秋拉開副駕駛的門,攏了攏身上的羊絨披肩開始補眠,顯然沒有要開車的意思。
季玉拿了車鑰匙坐上駕駛座,打開了暖氣。
回鄉的路蜿蜒曲折,離目的地越近盤山公路越多,加上臨近過年路上車又多,饒是季玉開得小心翼翼也不免手心出汗。
譚秋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睜開一隻眼睛瞅了瞅,閉著眼笑話他貪生怕死。
“你還笑,下一個服務區換你來開。”
“怕什麼?”譚秋懶洋洋地打著哈欠,“真翻了下去,這車做棺材,填上土,咱倆就地埋這兒,豎一塊碑,上邊寫:這裏安睡著一對短命鴛鴦。”
季玉:“鴛鴦是很濫情的鳥。”
譚秋扼腕歎息:“哎呀,讀書多了,不好騙了。”
“哼!”
被譚秋這一打岔,季玉倒是不緊張了,平平穩穩地將車開到目的地。
看著院門口的季父季母,譚秋整了整頭發,端出正經人的派頭來,施施然下車:“伯父伯母,你們好。”
“好好好,都好。”季母連連應聲,親熱地拉著譚秋的手上下打量:“這身段模樣,跟天上的仙女似的,怪不得把我們家傻小子迷得神魂顛倒,連家門都找不著了。”
譚秋裝作聽不出來她話裏帶刺,隻是矜持靦腆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