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平靜且平常。
在夜晚降臨之際，顧少軒又一次和同伴出現在地下室。
性或許是成本最低的興奮劑，大腦在刺激下分泌的多巴胺和內啡肽超量滿足身體渴求，精神從肉體的桎梏中逃生，獲得短暫的愉悅飛升。
被過度玩弄的布娃娃軟綿綿地臥在地上，髒一塊破一塊，青一塊紫一塊，漂亮的雙眼黯淡無光。
錢浩惋惜：“就再玩今天一晚好了。”
……
……
沒有人注意到裝甲大門是如何被推開的，一襲如雪白裙的譚秋仿佛誤入地獄血海的佛蓮，她抬手拔下了頭上的發簪……
她的動作是極快的，卻在眾人眼中被無限慢放拉長。
那一刻的空氣應當是被抽空了，否則為什麼聽不見血肉被刺破的聲音。
嗡鳴聲撞擊著耳道，折射，回響。
顧少軒再次聽到聲音，是汩汩水聲，是……錢浩的頸動脈噴血的聲音！
他應當是想要呼救的，伸著顫抖的手，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個字來。
微抬的手很快垂了下去，瞪圓的雙眼失焦、渙散，像不再新鮮的死魚眼珠子。
一雙瓷白的手插進錢浩烏黑的發中，將他從沙發上、邵蘭身上拖拽開，扔垃圾似的拋在地上。
“學會了嗎？”譚秋俯身，柔聲詢問。
邵蘭仿佛一具生鏽的機械，動了動吱呀作響的脖頸，一雙黑洞洞的眼眸有了微弱的光芒折射，癡呆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的皮膚可真白啊，可為什麼……濺上血了呢？
顧少軒最先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麼——她殺了錢浩！
那支染血的發簪還握在她手裏……
一群酒囊飯袋的二世祖被海嘯般的恐懼淹沒，瑟縮著不知所措，有膽大地想要衝出去，卻發現大門早已上了鎖。
顧少軒到底從顧堯那裏多少學了點，抱住錢浩想要為他止血，卻發現懷中還有生人體溫的朋友，早已沒了氣息。
譚秋找了一條毯子給邵蘭蓋上，看著一個個鵪鶉似的二世祖，嫌棄得仰頭歎息。
“放……放我們出去……”有人抖著嗓子道。
譚秋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用裙擺擦幹淨發簪上的血跡：“抱歉啊，要保護犯罪現場，各位先呆著吧。”
犯罪嫌疑人保護犯罪現場，真是天底下頂頂可笑的笑話，但是沒人笑得出來。
顧少軒麵白如紙：“你到底想怎麼樣？”
譚秋的笑容一如往常：“等顧堯來吧，你沒資格和我談。”
小雜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