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秋托著腮,愉悅看戲:“你們到哪一步了?”
梅亦寒抿了一口酒:“蕭氏的資金鏈斷了。”
譚秋問的不是這個,梅亦寒也知道她問的不是這個。
梅亦寒不願意說,譚秋也就不再問,侍應生為兩人斟酒,兩人默契地碰杯不語。
有女士見縫插針上前向梅亦寒推銷自己的創業項目,梅亦寒沒有表現不耐煩,認真傾聽完給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見,但對投資隻字不提。
譚秋都聽出那項目沒有前景,難為梅亦寒和那女士說那麼久。
江沅在給幾位富太太介紹珠寶,譚秋無聊得左看右看,除了江沅和梅亦寒家的,在場的男人沒一個長得順眼。
娛樂圈怎麼回事,一茬不如一茬,現在的男明星還沒小鹹菜長得帥。
鍥而不舍女士終於遺憾離開了,梅亦寒同樣遺憾:“有能力,可惜沒眼界。”
譚秋:“難為你說那麼多,她好像沒明白。”
“我永遠欣賞有野心的女人。”梅亦寒笑笑。
她這樣的出身和地位,還會因為性別受到輕慢,那麼其他女人呢?
不過沒關係,會用性別打壓她的,都是不如她的男人。
譚秋托著下巴望向蕭棋那桌:“我就不一樣了,我永遠欣賞有色心的女人。”
梅亦寒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坐在蕭棋身旁的中年富婆將手伸到了他的背上,打著圈地撫摸他的背肌,蕭棋起身給一位千金看胸前的胸針躲了過去,可背後那隻手還是跟了上去,禍不單行的,麵前那位化著歐美妝的千金同樣奔放,一把圈住蕭棋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哇喔~腹背受敵耶~”譚秋煽風點火。
蕭棋掛著略顯僵硬的營業微笑,左扭右擺躲避身後的手,可朱太太的手突然像觸電一樣鬆開了,下一秒蕭棋被熟悉的香水味包圍——Amouage Rose lncense, 玫瑰焚香,獨特的清冷肅穆玫瑰香,精致而感性,沉穩且大氣,像一隻經曆了烈焰焚燼後、掌握了至高權利的鳳凰。
梅亦寒一隻手扶著他的椅背,俯身在他耳畔輕聲問:“今晚可以早些回家嗎?”
她的姿勢見他整個人虛虛地圈在懷裏,無聲地宣誓主權。
她的嘴唇幾乎貼在他的耳廓上,蕭棋喉頭一滾,僵硬地點了點頭。
梅亦寒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意微增,將自己胸襟上的胸針取下,別在了蕭棋的胸前,溫柔細致地撫平他胸前的褶皺。
梅亦寒:“我回家等你。”
“好。”
蕭棋除了說好,還能說什麼呢?
“朱太太,張小姐,我先失陪了。”梅亦寒笑著和這桌的太太小姐們告辭。
一眾太太小姐們站起身相送:“梅董再見,下次來我們家茶館坐坐。”
梅亦寒:“一定。”
品牌方高層也跑來相送,一口一個“招待不周”。
梅亦寒在眾星捧月中離開了內場。
在座的人看向蕭棋的眼神裏多了幾分表麵尊敬和幾分掩藏不住的鄙夷,但到底沒有人再動手動腳了。
蕭棋低頭看著胸前的兩枚胸針,除了梅亦寒的那枚,還有一枚品牌方提供的海豚胸針,主體由白金打造,碎鑽鑲嵌成海浪模樣,眼睛處是一顆小小的海藍寶,明明是一隻自由活潑與海浪共舞的小海豚,如今偏偏在鷹爪之下,是金雕唾手可得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