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那位大叔跪在車前呼天搶地、涕泗橫流,蕭棋一個頭兩個大,瞬間明白了這是梅亦寒的人渣爸爸。
蕭棋探出頭:“那個,我是令愛新聘用的司機。”
大叔臉頰上的肌肉抽了抽,顫巍巍地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蕭棋吧?長得倒是一副牙口不好的模樣,亦寒怎麼會看上你?”
蕭棋揚起無害的笑容:“哪裏哪裏,我還年輕,牙口能差到哪裏去,倒是伯父您,要多注意口腔健康才是。”
吃軟飯這件事,誰能比得過你啊。
“梅亦寒在哪?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說話!”
每日一配,雖遲但到。
蕭棋的嘴角抽了抽:“她出國了。”
“你告訴她,別想躲著我,老子再怎麼樣也是她親爹!”
人渣爸爸撂下狠話,鼻孔朝天,驕矜地上了一輛不遠處的寶馬車,一點不見剛才的狼狽模樣。
蕭棋忍不住鼓掌——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演藝大師!演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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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是指望不上了,季玉起了大早去鎮上的李媛家。
李媛一家四口,她還有個弟弟在念初中,父母在鎮上租了一間門麵賣一些日用百貨,生意算不得好。
小鄉鎮塵土飛揚,街上的一切都灰撲撲的,到處都積攢了一層塵土。
季玉到的時候還早,今天不是趕集的日子,街上沒什麼人,李媛的父母正坐在店門口吃早飯。
兩人見到他還算客氣,給他拿小板凳招呼他坐下,放下碗筷就去樓上叫李媛。
過了一會兒,李媛嬌嬌柔柔地下來了,看了季玉一眼就臉紅心跳地低下了頭。
李媛的母親在一旁打趣,季玉在三人的目光中深吸一口氣,朝李媛深鞠一躬:“對不起,我不能和你結婚。”
李媛的母親當即變了臉:“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要去問問趙秀琴,她怎麼和我說的!”
李媛的父親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抄起袖子就要動手。
而李媛早哭了,木訥地看著季玉,過了幾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之後,哭著跑上了樓。
季玉一個頭十個大。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安撫好李媛的父母,談妥以後再次向兩位致歉,季玉才離開他們的小店。
他本想和李媛聊一聊,但李媛的母親上樓看了一眼,李媛還在哭,她現在也不想見自己,季玉便隻好作罷了。
回村的路上,路過一座草木茂盛的山坡,季玉忍不住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真不是個東西。
季玉的四哥季錫已經回來了,正在和父母吃午飯,三人有說有笑,看到季玉回來,季爸爸季媽媽的臉色皆冷了下來。
季玉朝季錫打招呼:“四哥。”
季錫:“小五回來啦,好久沒見你了,快坐下吃飯。”
季媽媽:“你還知道回來?一上午野哪去了?!”
季玉:“去李媛家了,我和李媛爸媽說好了。我不和李媛結婚,李媛以後就當我妹妹,我這個做哥哥的出三十萬給她做嫁妝。媽,你把錢給我吧。”
父母的情緒當即炸開了鍋,季媽媽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腦子裏裝豬糞了,你充什麼能耐給她出嫁妝?把人娶回來都花不了幾個錢,她李媛鑲金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