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母輕歎一口氣:“我說話是難聽,你不愛聽也正常,但我都是為了你好。”
那譚秋不就仗著自己有錢,在男女關係中壓兒子一頭,才不把自己這個做長輩的放在眼裏嗎?
“難聽就不要說了。”
鹿母眼眶發紅:“我就不該來討人嫌,我先走了。”
鹿鳴城沒有挽留。
譚秋換了一身出門的裝扮,下樓隻看到沮喪難過的鹿鳴城。
她現在沒空也沒心思做知心姐姐,徑直走出門:“我走了。”
鹿鳴城從背後抱住他,留戀又委屈:“你別走。”
譚秋推開他:“你的難過不是我造成的,都是成年人,不要讓我為你的負麵情緒買單。”
譚秋回到別墅,在廚房找到吃東西的季玉。
譚秋捂住鼻子,眉頭緊皺:“廁所的下水道炸了?”
正在直播吃螺螄粉、和粉絲聊得熱火朝天的季玉,被一口湯嗆到,咳得驚天動地。
一個合格的老板就該像常年不回家的丈夫一樣,可以不回家,但是不要突然回來,隻要按時打錢就好。
譚秋的出現,讓彈幕炸了鍋,紛紛詢問是不是老板回來了。
季玉來不及解釋,連忙關了直播,收起手機:“你怎麼回來了?”
季玉的美食視頻質量越來越好,粉絲在上周突破十萬,並且接到了一個螺螄粉廠家的廣告,開價五千一條視頻。
季玉在仔細做了功課,反複確定這家螺螄粉符合食品衛生各項標準,並且口碑還不錯之後,欣然接下了。
季玉感念這第一個金主爸爸的恩情,除了約定好的視頻廣告以外,還在直播中不遺餘力地向粉絲推薦。
他直播也不帶貨,隻是和粉絲嘮家常,教做菜,氛圍很是輕鬆愉悅。
粉絲多了以後,有人扒出他用的廚具和視頻背景裏的廚房配置,樣樣價格不菲,出鏡的冰箱有五台,最便宜的一台冰箱價值三十多萬,一個中餐廚房就價值七位數,這還沒有計算隻出鏡過一次的西餐廚房。
於是網上就有了他是個超級富二代的傳言,季玉解釋是老板家的,他在給老板打工。
善於腦補的網友,又編造了“老板”和小廚子的各種離譜故事,季玉越解釋,故事版本就越多、越離奇,他最終無奈地放棄了掙紮。
譚秋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在問我,我為什麼回自己家?”
季玉:“……”
不是,我想問你為什麼不說一聲就回來。
季玉沒有問出口,老板回自己家,為什麼要和他報備。
譚秋指了指他的螺螄粉:“處理幹淨。”
“哦。”季玉揪了揪頭發。
季玉痛心疾首地倒掉了隻吃了兩口的螺螄粉,怕身上沾染了氣味,還回房間換了衣裳、刷了牙。
季玉泡了一壺六安,並幾樣新出爐的點心上樓,找到了在一樓看書的譚秋:“我新學的點心,奶香芝士焗紅薯、岩燒乳酪吐司還有奧利奧蛋撻。”
“嗯,放著吧。”譚秋看也不看他一眼。
季玉放下托盤:“我出去買菜了,你想吃什麼?”
還是不回來好,他都不用出門買菜,他一個人的一日三餐隨便對付一下就好。
譚秋:“都行,你安排吧。”
嚶,這天氣騎電瓶車,風刮得臉蛋疼。
季玉眼裏含著熱淚出門了。
譚秋吃一口芝士焗紅薯,再喝一口綠茶,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發出舒爽的感歎。
拋開男人不談,還是家裏最舒服。
但是,她拋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