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城下車前索取了一個熱吻，臉上才有了些笑意。
輔導員是一個三十出頭有些胖的男人，平時見人都笑眯了眼，隻有熟悉他的學生知道這人不是眯眯眼，而是個不折不扣的勢利眼。
其他老師都不在，辦公室裏隻有輔導員和趙奕，還有一個打扮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長相和趙奕有五分相似，手腕的鑽表在白熾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趙奕眼神嘲諷地看了他一眼，倨傲地揚起了下巴。
輔導員樂嗬嗬地招呼鹿鳴城坐下，向鹿鳴城介紹道：“這位是濱美集團的趙總，也是趙奕的同學的父親。”
鹿鳴城不鹹不淡地喊了一聲趙總。
“是這樣的，叫你來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輔導員繼續活躍氣氛，“趙總願意全額資助你們此次比賽的全部費用，如果進了決賽，後續出國的費用他也會一應資助。”
輔導員見鹿鳴城無動於衷，趕緊催促道：“你還不趕緊謝謝趙總。”
鹿鳴城冷笑：“有什麼條件？”
趙奕的父親攔住了想訓斥他的輔導員，和顏悅色道：“趙奕正在申請國外留學，隻是這簡曆上還差些經曆，希望可以加入你們隊伍。你們都是同學，就算以前有些不愉快，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將來畢業了，還是得互相幫助不是。叔叔的公司，就很缺你這樣的人才。”
打個棍子再給個甜棗。
鹿鳴城冷冷地開口：“加入？我們的作品都已經完成，他加入做什麼？做隊長嗎？要我讓給他？至於您的公司，我可高攀不起。”
“鹿鳴城同學，我勸你再好好斟酌一下。”輔導員眉頭緊皺，泛著油光的胖臉都擠成了一團，“這次比賽全部自費，至少需要二十萬，據我所知，你家境可不寬裕，你母親還在病中。這次比賽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得問問其他隊員們，你們家境都以般吧，這筆錢可不好湊。況且不止是此次比賽費用，趙總還給學院捐了三十萬做獎學金，你知道有多少同學需要這筆獎學金嗎？如果這件事砸了，你擔得起嗎？”
趙奕的父親繼續唱紅臉，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長輩模樣幫著鹿鳴城說話：“你別嚇著人家孩子，哪有你說得這樣嚴重，不論小鹿同學答不答應，這筆獎學金我都會捐給學院的。”
輔導員連連稱是，直誇他愛心無價、慷慨解囊。
趙奕父親擺了擺手，製止他再說下去，緩和了語氣對鹿鳴城說：“之前不知道你母親還在病中，你這孩子也真是受苦了。你母親治病的所有費用，叔叔我都出了，你畢業以後來濱美為叔叔工作怎麼樣？”
趙奕臉色難看，但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並沒有插嘴。
輔導員一個勁兒地衝鹿鳴城使眼色：“快答應啊，你畢業以後的工作都有著落了。”
鹿鳴城嗤笑一聲：“你們的信息有點落後了，我母親已經康複出院了。”
“至於獎學金，”鹿鳴城心口鬱結已久的氣悶，讓他挺直了腰板，語氣冷硬，“區區三十萬而已，我捐雙倍。”
“還有，這次比賽的費用，我一人承擔，不勞你們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