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鍋,譚秋和梅亦寒頭挨著頭躺在沙發上,兩人的雙腿分別搭在沙發扶手上,上下晃悠的頻率和幅度都一模一樣……
但腿長,很不一樣。
譚秋委實不算矮,但不能和圓規成精的梅亦寒相提並論,兩人在一起時,氣場倒是出奇地和諧融洽。
季玉準備了檸檬百香果,看她們躺著,就用吸管杯裝了,連百香果籽都挑幹淨了。
梅亦寒誇道:“小鹹菜真貼心。”
季玉:後悔,非常後悔,為什麼沒往她的杯子裏灌辣椒水。
季玉敢怒不敢言,撇撇嘴回廚房忙活去了。
譚秋咬著吸管,吃飽喝足就開始犯困,止不住地打哈欠。
梅亦寒用額頭碰了碰她的:“誒,你那小鹿男怎麼樣啊?看著瘦不拉幾的,床上功夫行不行啊?”
譚秋閉著眼道:“很……努力。”
梅亦寒啞然大笑,帶動了整個沙發都在震動。譚秋挪了挪腦袋,讓自己的耳朵離他遠些。
“鹿鳴城知道你用‘努力’形容他嗎?”
譚秋答非所問:“進步的空間還很大。”
梅亦寒笑夠了,才吧啦吧啦地說正事:“我要去美國了。”
“噢。”
“這次起碼三五個月回不來。”
“噢。”
“你要我帶點什麼回來不?”
譚秋睜開眼:“帶把槍吧,獵槍步槍手槍都行。”
“……我看你在為難我寒梅梅。”
海關是吃素的?她活夠了想挨槍子才會給她帶槍回來。就算,她能夠用非正常手段帶進國,也落不到譚秋手上。
“噢。”譚秋失望地合上眼。
沉默了一會兒,梅亦寒開口道:“我是去參加我哥和白蓮的婚禮的。”
“噢。”
梅亦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造孽啊~”
其實梅亦寒和梅亦承論血緣,是出了五服的遠親。
梅家是老牌豪門,發家史可以往前追溯兩百多年的那種,主要分為兩支,一支是梅亦承那支,在戰亂動蕩年代帶著一部分家產遠渡重洋,幾經沉浮後在海外站立腳跟,成了北美財閥;另一支留在國內,就是梅亦寒家,近幾十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梅亦寒的外公膝下隻有一個先天性心髒病的獨女,讓各家起了爭家產的心思,內鬥虧耗得厲害。
若非如此,也不會讓梅亦寒那個鳳凰男老爹鑽了空子。她外公還在世時,梅亦寒的父親披得一張天衣無縫的人皮,人一走就露了真麵目,前腳逼死梅亦寒的母親,後腳就大張旗鼓地把那小三和那對私生子女迎進門。
鳳凰男逼死原配,小三野種登堂入室,說來真是狗血小說寫爛的橋段,但梅亦寒從小跟著外公長大,可不是任人欺淩的小白菜,她的東西,就是砸爛了、一把火燒幹淨了,也不會落小人手裏。
梅亦寒小小年紀就相當果斷,串通梅外公的舊部偷溜出國,鳳凰爹發現以後撕了她的護照,她就敢偷渡,千方百計地找到梅亦承的父母求助,海外梅家想要打開中國市場,梅亦寒就用自己繼承的一部分股份換來庇護,還順利過繼到了梅亦承父母名下。
有了海外梅家的支持,梅亦寒扯著大旗將親爹小三野種一並掃地出門,肅清朝野,重振朝綱,找回外公在世時的舊部,一一上門拜訪請出山。因此,梅亦寒成年後順利接手梅氏,沒有一個人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