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到別墅的時候，譚秋還在睡，而季玉正在吃早飯，白水煮麵條配昨晚剩下的燒烤。
昨晚的燒烤剩了許多，夠他今天吃一整天了。
兩個送貨工人搬著大大的泡沫箱跟在秦昭身後進門，詢問他放哪裏。
秦昭轉頭問季玉：“剛空運過來的海鮮，放哪兒？”
季玉愣了愣，秦昭又問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先放料理台吧。”
“都是新鮮的，今天都吃了吧。”秦昭說道，不客氣地拉開椅子坐下，麻煩季玉給自己弄一份早飯，和他一樣的就行。
季玉擦了擦嘴：“都是昨晚剩的燒烤哦。”
“沒事，我不挑，有的吃就不錯了。我以前，還差點吃過人肉呢。”秦昭笑笑。
季玉樂了：“我早上剛吃了人肉。”
嘴唇上剛撕下來的死皮。
兩人吃著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秦昭聽說他上了二樓，平板的表情頓時鮮活起來：“可以可以，非常可以，那你很快就可以接過打掃房間的接力棒了。”
季玉滿腦袋問號。
秦昭和他解釋，譚秋這個人領地意識有那麼一點點嚴重，她劃分出的區域，不允許別人踏進去，最嚴重的就是二樓的房間，所以打掃房間的事，都是他或者梁姨在做。
季玉摸了摸鼻子：“我沒進她房間，就抱了譚笑下來。”
秦昭樂觀道：“沒事兒，一步一步來，你這已經一隻腳跨進門檻了。”
吃過早飯，秦昭去一旁打電話了，季玉開始處理那兩大箱子海鮮。
小章魚、海膽、小青龍、皮皮蝦、鮑魚、扇貝……還有一隻帝王蟹。
都還活著，還在動。
季玉有些頭皮發麻，其他的都好說，這個帝王蟹，他隔著屏幕看到過，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季玉拿出手機搜教程，看著那隻帝王蟹，心念一動打開了錄像功能。
他的手機像素太低，拍出來的視頻畫麵模糊不說，色差都大到失真。
季玉撇了撇嘴，把視頻發到了室友群裏：看看爸爸的食材，高端得無以複加。
室友一個沒回，季玉估摸著他們都沒起床。
他們都習慣晚睡晚起，卡著點起床，然後匆匆忙忙趕去郭香大廚上班。
披頭散發的譚秋踩著平衡車，打著哈欠，女鬼似的出現在廚房門口：“早飯。”
說完她控製著平衡車掉頭，飄進客廳，隨後一頭紮進沙發裏。
季玉：“……”
秦昭打完電話回來，看到躺得四仰八叉的譚秋，踮起腳走進廚房，將廚房門關上，全程都沒有製造出10分貝以上的聲音。
譚秋的起床氣，極其可怕，並且能持續一整天。
季玉開始忙活起早飯來，剝了一些海鮮熬了一鍋海鮮粥，盛出一些來放涼；趁著熬粥的間隙把牛肉鍋貼包好下鍋煎熟，又挑了兩個海膽出來，清洗幹淨倒上雞蛋液再蓋上保鮮膜送進蒸箱，海膽蒸蛋從蒸箱裏拿出來，撒上蔥花再滴上幾滴香油，再做上兩道爽脆可口的涼拌小菜，早飯就算是齊活。
這早餐，色香味俱全，完美得不像話。
早餐剛擺上餐桌，譚秋像是有感應似的，閉著眼睛從沙發上撐坐起身，看樣子還迷糊著。
她微微睜開眼瞥了瞥季玉，又閉上眼朝另一個方向栽倒：“這。”
“什……什麼？”季玉不明所以。
還是秦昭了解她，小聲說：“讓你擺到那邊茶幾上去。”
譚秋：“豆漿。”
秦昭：“這不用我翻譯了吧？”
“這……榨豆漿，聲兒挺大的。”季玉指了指譚秋。
不知道她此時此刻是不是清醒著。
“那你拿到大廚房去弄，那裏離得遠。”
季玉：“……”
妖精就是矯情。
譚秋顯然沒有睡好，半眯著眼，夢遊似的小口小口吃著早飯，吃得極慢但食量一點都沒打折扣，把季玉準備的早飯都吃了幹淨。
秦昭看她沒精神，就沒湊到她身邊說話。
等譚秋吃完，捧著杯子喝豆漿溜縫兒的時間，才過去說話。
秦昭先報告了鹿鳴城的反應，“他看樣子已經鬆動了，但是仍有些猶豫和不甘心。”
譚秋把玩著手串，神情漠然。
秦昭隻是推動了債主上門催債，沒有料到會間接導致鹿鳴城母親會突發急病，這對譚秋來說是件好事。
秦昭壓下心裏那點不適，繼續說道：“孫婧女士今天來了山城，她問……”
不等秦昭說完，譚秋精神抖擻地睜開眼：“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