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簡單說了一下鹿鳴城母親的事,突發腦溢血被送進醫院,通過藥物保守治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醫生建議進行手術。秦昭發來了一張偷拍的照片,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裏,鹿鳴城手上拿著一疊繳費單診療單,頹廢挫敗地靠牆站著,倔強地仰著頭,頭頂頂著牆麵,一顆眼淚從眼角滑落,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折射出著璀璨的星光。
譚秋嘖嘖稱讚,感慨這張照片的光影處理真是絕了。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哭起來真好看,這破碎感,真是我見猶憐。讓男人笑有什麼意思,讓男人哭才有意思。
沒錢又沒人依靠的小可憐,這時候最好過去和他聊聊天談談心,用溫暖的胸懷去包容撫慰無助的小男孩……
這不得提前把人拿下?
譚秋嘴角上揚,一聲提示音響起,季玉發來一張圖片。
炭火上的烤豬蹄鮮紅油亮,還在滋滋冒油,撒上紅色的辣椒麵與碧綠的蔥花,仿佛隔著屏幕都能聞到香氣了。
季玉:先鹵過再烤的,油脂都烤出去了,不油膩的。
季玉揪了揪頭發,實在找不到其他形容詞了,幹脆破罐破摔問道: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回家?早上送來了新鮮的羊肉,你回來的話,我再烤一些其他的肉串。
譚秋懶得打字,回語音道:“要!家裏有雞的話,烤一個~”
醫院裏的小可憐,在燒烤麵前,瞬間變得不值一提。
譚秋胡亂地擦了擦頭發,套了一件長風衣就出門了。
譚秋的車每一輛開出門都是整條街的焦點,她對豪車沒有特別的癖好,但開著豪車出門釣男人,能省很多事。
等紅燈的時候,旁邊一輛寶馬車降下車窗,三個男人猿猴似的上躥下跳朝她叫嚷,還自以為帥氣地吹起了曖昧的口哨。
譚秋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便迅速地轉向一邊,醜得她眼睛生疼。
綠燈亮起,賓利歐陸咆哮著將那輛寶馬車甩在身後。
譚秋右手伸出車窗,豎起了中指。
就那一眼,那三個男人的模樣被刻印在了譚秋的腦海裏,他們的每一根毛發、張嘴時麵部肌肉的走向、吹口哨時舌頭蠕動的模樣、臉上的每一顆黑痣、每一顆痘痘,都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譚秋張了張嘴,無聲地罵了句髒話。
回到家,季玉連忙迎出來,臉上帶笑:“你回來啦!”
他匆忙之間,手上還握著一把烤得焦香的羊肉串。
譚秋看著他的笑臉,愣是把他給看順眼了,嘴角勾了勾,從他手裏想拿過羊肉串,卻被季玉躲開了。
“這把烤得太老了,不好吃。”
後花園有一個大涼亭,搭著燒烤架,正小火烤著錫紙包裹的整隻雞,石桌上已經擺了不少烤好的肉串素菜,還有從菜園剛摘下來的生菜、紫蘇葉,各類蘸料也擺在譚秋順手的位置。
譚秋一坐下,心情瞬間好了不少,拿起筷子嚐了一塊烤豬蹄。
譚秋細嚼慢咽的,也不說話。
季玉看得有些心急:“怎麼樣?”
譚秋吐出骨頭:“不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