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清淺隻是隨口糊弄的,她可不管穆彥之後會怎麼樣,她現在先好好休息會。
她本來還擔心這人有什麼陰謀,結果一天天就知道纏著她。
也不知他那拙劣的演技怎麼騙過其他人的,明明和她記憶裏的師兄大相徑庭。
哪有人一直把師兄這個詞掛在嘴邊,還一直來打擾她,以前的師兄可不會這樣,明明該是高嶺之花般不可侵犯。
就是而且切磋時她發現,這人所修習的功法她在古籍裏看到過,能逃過師父其他長老探查,想來就是老不死了。
就是師兄也不知如何了,但她好像也無能為力,不過這人也不像是什麼窮凶極惡之輩。
她本來還是很有禮貌的,隻是正常地切磋試圖偷師而已,誰想才認識幾日就敢來打擾她休息了,還一直以師兄身份自居,真是討人嫌。
安清淺迷迷糊糊中入眠,再醒時已是午時。
她起身開窗,刺目的光讓她不禁眯了眯眸,隨手施了個術法給擺放在邊上的那株小花澆了下水。
嗯,不算起來一大早某人的吵鬧也還算不錯的一天。
生活就該這麼平平無奇又美好。
她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低頭戳了戳那朵花,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好生奇怪,怎這花麼她戳一下就顫顫巍巍起來。
像是在……嬌羞?
她又不是養的含羞草。
安清淺似乎意識到什麼,裝作沒察覺到低眸又捉弄一番,才冷笑一聲,“穆彥你有病嗎?我花被你扔哪去了?”
小花明顯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倔強地挺立著,還死不承認呢。
少女失笑,拇指和食指掐在莖幹處摩挲著,“再不變回來等會給你折了。”
穆彥:“……”
“那你……把手拿開,別蹭了,很難受的。”
少年響起來的聲音委屈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暗啞。
安清淺這才收回手,倒是對自己的使壞心安理得的,“你應得的。”
少年變回來後高大的身影將窗邊的陽光遮住了大半,她幾乎被籠罩在陰影中。
“師妹好狠的心。”
“嗯,我就這般,盡早知難而退。”
安清淺雙手環胸,神色中不見絲毫心軟,說完就轉頭要離開。
穆彥見狀急忙扯住少女衣角,“不是說好睡醒陪我嗎?”
“隨口誆你的也信。”
安清淺回頭戳了戳他額頭,然後勾著唇毫不留情地道:“你是不是蠢?”
穆彥此刻卻升不起怒意,可能是少女點著他額頭的動作,甚至明明是沒太多情緒的勾唇,也讓他覺得這是親密的舉動……
“可我當真了,你要負責。”
“不要,概不負責。”
安清淺收回手,低頭避開他炙熱的目光,心想這人怎麼莫名其妙的,非纏著她不放。
好像她對他多麼重要一樣,跟個牛皮膏藥一樣,怎麼趕都趕不走。
“那還可以去比武。”穆彥眸光黯淡了幾分,還是執著地拉著她衣袖晃了晃,軟聲祈求。
他等了她這麼久了,才不要空手而歸。
安清淺忍不住打量了他一會,那遮蓋住眸光的纖長眼睫此刻輕顫著,透著幾分脆弱不安。
安清淺並不是真有她嘴上說的這般心狠,別人賣個慘她就心軟了。
可她要是這麼輕易答應他不就又給他希望了?她糾結地抿抿唇。
她其實不喜歡一直有人纏著她,尤其是他這樣目的不明的人,或許隻是抱著好玩的目的接近她也說不準。
“也行。”安清淺說完,又神色疏離地往後退了一步,“但其他的事都不許來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