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球沒進,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中場休息。
向非見陳是過來,便從包裏拿了水出來遞過去。
陳是接過,順勢在向非的旁邊坐下。
向非今天拿過來做的是數學試題,陳是瞥了一眼,心下了然。
她停下手中的筆,拿筆的那隻手撐在下巴上,偏頭看過去,“你今天狀態不是很對。”
語氣篤定。
陳是唇角一勾,麵上倒是看不出來情緒有何問題。
“向非同學火眼金睛啊。”陳氏調笑道。
向非見他沒有反駁,便順著問下去,“怎麼了?遇到什麼事情了?還是說,最近打球的手感不太好。”
陳是臉上的笑意漸收,說出口的聲音略顯頹廢,“我們倆認識的時間其實說長不長,說短也沒那麼短。
我跟穆嘉誠經常同時出現在你的眼前,我想你大概也能猜到,我們兩個關係匪淺。
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其實之前的關係還算不錯,整日形影不離。
上了小學之後,也就隻有節假日才待在一起。
他大我兩歲,大家終歸都是會有自己的朋友。
我一直以為我們的關係不會變淡,即使很長時間不聯係,但是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會在的那種關係。
穆嘉誠變了。
他開始什麼都瞞著我,你跟他在你來一中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其實我很不理解,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向非沉默,她不知道怎麼開口來講。
穆嘉誠這個人,其實她一點都不了解,從來沒有真正地走進他的世界裏。
向非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她的聲音很輕軟,像是在訴說一場故事,“我母親因為難產而去世,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注定無法享受像別人一樣正常的母愛。
但當時我從不那麼以為。
我的母親,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兩人年輕的時候大概就像曾經的你和穆嘉誠。
阿姨經常來家裏看我,每次都會給我帶我喜歡吃的東西。甚至小時候開家長會,她都願意請假來幫我開。
向恒,噢,對,就是我那成天不著家的爹。
向恒幾乎從來不怎麼管我,對我大概還沒有他的實驗數據上心。
所以對比來看,其實阿姨人挺好的,而且她還是媽媽最要好的朋友,每次我想到這裏,我都覺得我很幸福,過的一點都不比別人差。
誰能想到,有些事竟然能讓我撞見。
當我看見兩個人在一張床上,衣服到處都是的時候,我生理性想吐。
我一時接受不了,在家裏又哭又鬧,當時還帶了自己的好朋友回來,朋友為了保護我,被向恒拿煙灰缸砸傷了額頭。
自那以後,阿姨哪裏還是阿姨呀。
她隻是想當我後媽罷了。”
這下輪到陳氏沉默。
向非許是說的太上頭,根本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她又接著道:“我忘了說,那個阿姨就叫言玉。”
言玉。
穆嘉誠的母親。
穆嘉誠是離異家庭,早在他出生不久的時候,父母就已經離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母親自願放棄撫養權,所以他的撫養權自然而然的歸到了穆嘉誠父親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