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微笑著點點頭。
停了一下,李承道開口問道:“不知國師準備如何救陳昭頡他們呢?”
經過一天的論道,到了現在,李承道終是記起了沈劍心臨走時對他的承諾,自己與國師還有事情須得商量。
“這……”
國師難得的沒有掩飾,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如今還沒有什麼可行的計劃,這是陛下親口所點的,可陛下其實對這件事並不在心。私底下弄些小動作把他們救出來也是可行的,但終究不是根本上的解決,萬一哪天有小人給翻到台麵上,不僅功虧一簣,還會牽連不少的人。
此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啊!”
“哦?怎麼說?”
“說簡單吧!隻要陛下改口即可。陛下對這些和朝事並不上心,誰死不死他根本不關心,隻想著享樂,勸他改口也容易。可難就難在陛下如今隻聽那妖後的,她們既然炮製出這一宗冤案,到時候難免不會出言阻撓。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李承道聞言若有所思。
“這麼說來,所有的問題根源都在國師說的這妖後身上了?”
“正是如此!”
斬妖,斬妖,左欽要斬的妖該不會就是國師口中的那個妖後吧!
應該是了,隻是…要大亓皇後真是妖的話,左欽為什麼遲遲不肯動手呢?
難道是…龍脈?
李承道看了一下皇宮的方位,那裏有龍氣升騰,雖然龍氣混亂無有定形,但大亓一國之運確實是落在了那裏。
一瞬之間,李承道腦海之中有無數的念頭和設想閃過,變數太多,他還算不破其中的變化。
心中衍算無果,李承道緩緩開口問道:“那妖後到底是何來曆,國師可知?”
國師捧著拂塵微微晃動,說道:“說實話…我不知道!妖後到底是什麼底細,什麼來曆其實我並不知曉,我隻知道她是妖怪。”
微微頓了一下,國師繼續說道:“道友,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我說的有些話,你肯定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雖是大亓國師,但我其實並沒有在人前顯露過自己的本事,此一行來,多是倚仗著學識行事,隻是在與那妖後間接的鬥過幾次法之時才用了些手段,因此我才能肯定她不是普通人。
在欽天監裏也有不少魑魅魍魎的妖魔,不過都是道行淺薄之輩,不足為懼。
關鍵還是在妖後那裏。她已經成了大亓皇後,整個朝廷都在她的掌控之內,勢力我鬥不過她,實力也奈何不了她,因此更不敢大肆宣揚,徹底決裂。”
雖然隻是三言兩語,但李承道已然對此中情形有了洞澈的了解,於是他疑惑的問道:“當時為何不阻止她入宮,此地乃大亓國都,想必她也無法強行與你動手的吧!”
“唉!”
國師一聲歎息。
“誰能想到她是妖物潛行呢,當時她溫良賢淑、平易近人,有國母之相,不論是滿朝文武還是京中的百姓,都覺得其既尊敬又親近,理所應當是受萬民朝拜的皇後,而陛下也對其寵愛有加。天時地利人和俱在,她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大亓皇後。
隻是在正式被冊封為皇後之後,她便與大亓國脈休戚與共,龍脈罩身,這才讓她再也掩蓋不住自己的妖氣,之後才讓我發現了一些端倪。
可惜,當時其大勢已成,妖性也漸顯,我也隻能勉力對抗,讓其不至於行事肆無忌憚,有我在他們總有些投鼠忌器。因此我便也隻能深居簡出,養精蓄銳,無法除掉朝中的妖物。”
說道此處,國師又是一聲歎息。
“唉!還是修行不夠啊,要不然怎能讓這些個妖物在朝中如此放肆。”
李承道靜靜的聽完,明白了國師的處境。國師非常之坦誠,把這些細節都說給他聽,就等於把自己的底細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隻是慚愧,李承道卻是不能給國師透露太多自己的情況。
不過國師說這些也是相求於他,李承道既打算相助,還是理所當然的探究起個中細節起來,不管是否辛密。
他心中心動,想到些什麼,於是又向國師問道:“國師,你可聽過一人?”
“誰?”
“慈雲和尚!”
國師聽到這四個字稍微愣了一下,隨後說道:“道友見過慈雲和尚了?”
李承道點點頭。
國師繼續說道:“慈雲和尚正是老道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