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對上時還不覺,不過馬上管事就感覺到這道目光的更不同之處。他雖然隻是單純的看著,但目光卻猶如實質,宛如大山一般壓在心頭,壓的管事的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也不能怪李承道,他道法初成,又沒有師長指點一切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雖然經曆過上一次神廟中的失誤之後他注意到了自己的神通外露,加強了控製,但細微之處還是會有些遺漏的。
就像現在,他不運起法眼,目光自然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奈何最近他修行的太過勤奮了,心中無意識的亂思也讓他下意識的進去了入靜的狀態,這些思緒自然也就隨著他的目光落在了他眼中的管事的身上。
管事的又不是修行之人,甚至連武功都沒修習,自然承受不住李承道的這些思緒,這才讓他有種被目光壓的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李承道其實還沒有真正的明白修行者與凡人的本質不同,他潛意識裏還隻是覺得修行之人與普通人隻不過是實力高低的差別,修行也隻不過是掌握了強大實力的普通人,以至於讓他忽略這些。
至於呂府管事的就更不會明白了,他隻覺得李承道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眼前的小道士立刻變成了世外高人的模樣。
低頭避開了李承道的目光,呂府的管事第一次動了。他邁步從所站的台階之上走了下來,避開想要湊到身前的眾人來到了李承道的麵前。
“這位道長,您也是來要為大老爺看病的麼?”
“呃…確實如此。”
李承道不知道這管事的為何態度突然變成這樣,不過他還是很自然的順著管事的話應承了下來,畢竟他所來的目的也大差不差。見一下呂家後人,弄清楚呂府宅內穢氣的緣由,順帶手為其清除。
在他看來,凡是人居住的宅邸都會產生一些陰穢之氣,不過都不能長久,每日東方日出,被烈陽一照自然就會消散。
尤其是呂府這種深宅大院,更是容易藏汙納垢,盤踞著一些陰穢之氣久久不散也是情理之中。隻不過這些穢氣並不會對人有什麼太大的影響,甚至人氣稍旺,自然就會衝散這些穢氣。
但呂府中的這一道陰穢之氣卻非常特別,它不是散布在呂府各處陰暗的角落裏,而是凝結成一縷聚在一處。雖然總量不大,但其精粹程度已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其中必有緣由。
管事的得了李承道肯定的答複,便客氣的帶著他一個人往呂府走去,完全無視周圍想要跟著一起進去的人群,任由他們被仆從擋在外邊。
管事的在身前領路,客氣的向李承道問道:“不知道長怎麼稱呼?”
“貧道姓李,名承道。”
“哦,原來是李道長,久仰大名!您叫我呂四就好,有什麼吩咐的隻管使喚。”
“呂管事。”
李承道微微頷首。
“敢問呂管事,不知你家老爺現在是什麼情況?”
“唉!”
一說起呂老爺呂四也是忍住不唉歎一聲,臉上的憂愁之色再也掩蓋不住。
“我家老爺如今還是昏迷不醒,每日裏也就渡些粥米維持著。”
“除了昏迷不醒可還有別的症狀?”
呂四想了想後搖搖頭道:“別的就沒什麼了。哦,老爺身體摸起來很涼,除此之外就在沒有別的什麼症狀了,就是每日昏睡不醒。”
輕歎一口氣,隨即繼續的說道:“也請了不少有名的大夫過來瞧過,可是都看不出什麼名堂。看過之後都說老爺脈象除了有些許微弱之外並沒有什麼毛病,可真沒有病的話老爺為何還會昏睡不醒呢!”
呂四說到此處顯得有些氣憤。
“不過都是些庸醫罷了!”
李承道輕輕點頭,隨後開口又問道:“我聽說貴府請了個大和尚好像有辦法能治好呂老爺,不知是也不是?”
“嗨,別說了!老太太信佛,老爺病倒之後就去嵐山寺燒香拜佛,為老爺祈福。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請了個大和尚,法號慈雲,說是來給老爺看病的。
那和尚來看過之後就說老爺是陰邪入體,要我們給辦一場法會才能驅除邪祟,這分明就是欺老太太信佛哄騙於她呢!要隻是騙些錢財倒還罷了,可若是耽擱了老爺的病那可如何是好,我知道道長是有本事的,請您一定要治好老爺!”
“哦,這麼說來,你是不信那和尚說的話了?”
“自然是不信的!府中人大都不信的,可偏偏老太太卻信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