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目瘡痍的空房子裏,邵瑞已經一動不動的就這麼坐了一個多小時了,他怎麼也想不通,怎麼就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了。
這是一個空置許久的一個小平房,孤單的矗立在一排平房中間,有個小院子,雜草叢生的。房子年久失修的樣子。和旁邊的院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別的院子生機盎然,而這裏卻是了無生機……
門上貼著的封條,已經掉色和毛邊,不過也能看出當時的輪廓和樣子。裏外屋加上廚房,三間房,廚房在後麵,有自來水,這是比一般平房還好點的。
擰開水龍頭,裏麵有水出來,不過可能是長時間不用,水龍頭有點上鏽了,費點勁才擰開。水流發紅,裏麵有大量的鏽跡顆粒隨著水流衝出來,邵瑞讓手水龍頭一直放著,他去查看其他的地方。
邵瑞已經前前後後查看過了,好在現在是剛剛入夏,天氣十分的暖和,衣著單薄的邵瑞蜷縮在房子裏的一個角落。陷入了沉思……
經曆了三年的疫情,剛剛解封,對未來充滿希望的邵瑞,正準備帶著老婆孩子出去瘋一把,出行前一天,跟同學聚會,喝了許多的酒,回到家裏,老婆子把出行的行李都準備好了,伺候著邵瑞去洗澡。
躺在浴缸裏,舒服的睡了一覺,醒來就發現到了這裏。
看過許多的重生小說,要麼是退役軍人,要麼商業成功人士,可是自己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自己怎麼就重生了呢?
怎麼也想不清楚,也鬧不明白,而且,這個陌生的城市,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怎麼就重生到這裏了呢!
融合了這個邵瑞的記憶,才知道這個邵瑞也是個苦命的人,父母出身商業世家,早年受到紅色的指引,早早就參加了革命,新中國成立後,從部隊轉業安排到了東北這個城市,好在父母級別夠高,父親被安排在組織部門當了領導,母親在婦聯當主任。可謂是春風得意。後來運動開始,因為父親富家出身,倆人受到了非人的對待,被下放到了鄉下。
當時邵瑞才十四歲也被安排去當知青或者叫做兵團戰士,去了黑龍江的最北邊一個小縣城,當了一名伐木工人,這一待就是九年,他也由一個半大小子,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父母就他一個兒子,幾年不通消息,加上運動的排擠和打壓,心裏承受不住,兩個人都命喪他鄉。當時得到父母的噩耗,邵瑞也曾經想過和父母一樣結束生命。
邵瑞當時在下鄉的地方,鄉情純樸,帶頭的把頭對待邵瑞人也特別的好。好多人沒有歧視他,反而給他許多的幫助,也給他繼續活下去的勇氣。運動的尾聲,他的父母平反,這樣邵瑞被安排回城。
1976年的6月,他回到了沈城,因為他父母的問題還沒有最後的定論,雖然已經平反,但是流程還沒有走完。所以,暫時還得靠自己努力的活著。
這是邵瑞剛回城,坐在曾經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裏,由於路途遙遠,好不容易回家了,就坐在牆邊休息一下,沒想到睡了過去。
而此時邵瑞重生了…
帶著地主富農的帽子,邵瑞似乎成了所有人厭惡的目標,之前和他玩的很好的小夥伴,都已經離他而去,就好像跟他接觸就會有危險一樣,離他遠遠的。
邵瑞知道是自己的出身出了問題,可是出身,他自己也選擇不了,隻能低頭低調的快步走回家。默默的流淚,這樣的情況,不知出現了多少次。他隻能默默承受。
麵對別人異樣的目光,隻能回避。
重新收拾一下心情,既然重生了,就要好好享受生活吧。雖然很艱難,但是有了前世的記憶,不能跟重生小說一樣,像開掛一樣,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活著。必須弄點事幹幹。
不過眼前的要緊事,是趕緊趁著天氣不冷,把房子收拾好,要不等到了冬天,就難過了。而且,回來城裏,還得去街道辦事處把回城手續辦一下。這些都是眼前需要邵瑞辦的。
收拾好心情,看著破敗不堪的房子,邵瑞也是撓頭。萬事開頭難,一樣一樣的幹吧。先在裏屋收拾出來一個能睡覺的地方,沈城現在還是火炕,冬天燒火炕, 夏天就直接睡就行。這個家裏沒有什麼像樣的家具,或者有,但是現在一件也不在了,空空蕩蕩的。反之,到處都是沒有用的垃圾。時間長了沒人住,這裏全是灰塵,用手摸摸,能有一指厚。
窗戶的玻璃有幾塊已經破碎了,窗戶框的油漆已經氧化脫落。這些都得好好的收拾一下。畢竟自己還得在這裏生存。
把火炕上的沒用的東西都清理出去,把屋子清理幹淨,找幾塊木板,鋪在炕上,原來的炕席已經不能再用了,隻能哪天出去再買一塊,現在將就著用吧。
搞定了睡覺的地方,再把廚房清理一下,雜物垃圾太多,用了半天的時間才清理出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終於全部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