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高定皮鞋踩在樓梯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黑暗冰冷的地下室裏,彌漫著潮濕的發黴惡臭味。
牆角縮成一團的人影條件反射的顫抖著,她緩緩睜開眼,可是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她想動一下,雙手雙腳上禁錮的鐵鏈因為她輕微的動作碰撞而發出“當啷當啷”的響聲。
他來了……就代表3天到了。
隨著腳步聲的戛然而止,前方的鐵門緩緩打開,迎來了幾縷昏暗的光線。
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門口遮擋了透進來的光亮,背對著光,也能清晰的看到他立體的臉部輪廓。
他眉眼深邃,挺直的鼻梁清冷得讓人不敢靠近,就連他看著角落裏的人而勾起的薄唇都摻雜了幾分寒意,那雙陰鷙的黑眸裏充斥著危險和暴戾,可他那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卻完美的展現出他的斯文和矜貴。
顏欣微微揚起頭,忍著身體不適,咬著幾乎毫無血色的唇,那張慘白的臉上雖然淚痕斑斑,額頭都在滲著汗,但她還是倔強的看著他。
“還活著呢。”
霍聿邪惡而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譏笑,聲音如同鬼魅般帶著尾音。
他走到顏欣身邊蹲下,那雙擦的澄亮的皮鞋上都是顏欣的倒影。
霍聿伸出那隻骨節分明修長的手鉗住她的下巴,她臉上滾燙的溫度讓他的手頓了頓,一邊搖頭一邊咂舌,聲音冷冽,
“我小瞧你了,居然撐過3天了。”
顏欣眼裏的淚還在打轉,被他捏住的下巴瞬間泛紅,聲音都是抑製不住的顫音,
“霍聿,你說過隻要我撐過3天,就放我出去的。”
霍聿盯著她眼角那滴將落未落的晶瑩,放在她下巴處的手緩緩上移,伸出了指腹重重的擦拭著。
顏欣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本就白皙滑嫩的肌膚被他這麼一擦,似乎都要掉了一層皮,火辣辣的疼。
“我要說不呢?”
霍聿此刻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利刃,冰冷而尖銳,讓顏欣心裏更加恐懼。
她纖長卷翹的睫毛如蝴蝶振翅一樣忽閃忽閃著,身體的抖動也讓身上的鐵鏈發出不易察覺的微響。
“霍聿,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霍聿輕嗤一聲,甩開她梨花帶雨的小臉。
他站起身,拿出手帕擦著自己的手,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地室黯淡的光映著他的墨眸,眼神犀利。
“我的話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能拿我怎麼辦呢,我想關幾天就幾天,你又能奈我何?”
他的聲音變得柔和,與他那雙冷酷詭異的眼睛形成鮮明的對比,在昏暗的地下室裏響起,讓人不禁心生膽寒。
顏欣抿唇掙紮著,動作幅度大了地下室裏鐵鏈的撞擊聲似乎都蓋過了她的聲音。
“霍聿,這三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我說了不是我,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霍聿沉下眸子,看著地上的顏欣,狹長的黑眸上染著薄薄的一層冰霧,露出一個不寒而栗的笑容,“相信你?就是太過於相信你了,才導致你做出這樣的事情。\"
顏欣還是想為自己辯解,她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麼他偏要逼她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