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蘭回去之後,突然打開了一些心結。
她知道了兩人分開的真正原因後,對自己釋懷了很多。
她打電話給老同桌,因為她分數差了一點,隻能上本地一個還算可以的本科大學。
“王小川不在啊?怎麼想到找我喝酒?”
老同桌替她撥開易拉罐瓶子,氣泡聲刺啦一下冒了出來。
白雅蘭接過酒瓶,笑著說:“有些事情,當然要和女孩子講。”
看她有些情緒,同桌主動先喝了起來,兩人也算是同生共死的革命友誼了,關係自然不用多說。
“有什麼心裏話跟姐姐說吧,畢竟你一學期和我說的話,用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快讓我聽聽,學霸的煩惱。”
白雅蘭笑了一聲,自己之前和她還真是冷言冷語習慣了,她喝下一大口酒,打了個飽嗝。
“那些事你還提,不是你先冷落我的?”
“算了算了,不說這些。”
“喝酒吧,以後去外地了,就見不到麵了。”
白雅蘭說話的語氣雖不傷感,同桌卻突然有些哽咽。
“你幹嘛成績這麼好啊,考那麼遠,誰照顧你。”
“不是有王小川嗎?”
白雅蘭捏了一把同桌的肉臉,嬉笑道。
本來是想聊過去,聊鬱悶,白雅蘭喝了點酒就全拋之腦後了,兩個人對著彼此高談闊論,往後自己的理想。
“看見這棟樓了嗎,以後我一定給它買下來。”
同桌吹牛,白雅蘭也不甘示弱,她指著旁邊那棟樓,高聲言道:“那這棟,你也買下來,送我。”
“行。”
麵對同桌如此慷慨,兩人嬉皮笑臉得又開了幾瓶酒,慶祝兩人輝煌的未來。
等喝到兩人都抱著垃圾桶吐時,這場偏題得酒會才到此結束。
“回家。”
兩人揮手作別。
同桌告別的是白雅蘭,白雅蘭告別的是她的青春。
等待九月初,白雅蘭便和王小川一同去外省上學。
王小川的母親送他們到火車站,這也是白雅蘭與她的第一次會麵。
與周遇安母親不同,王小川母親整個人都很隨和,氣質溫婉。
“你可不能欺負人家小姑娘,好好照顧她。”
臨走時,她拿了一個紅包塞給白雅蘭,說是見麵禮。
白雅蘭臉紅著說了聲:“謝謝。”
去往新城市的路途中,白雅蘭回想起這個地方的好多人,但都隨著窗外的樹影匆匆閃過了。
“怎麼了?舍不得這裏嗎?”王小川從包裏拿出一個保溫杯來,放到她的麵前。
白雅蘭輕輕的把頭點了點回道:“就是感覺,時間過得好快。”
她還記得自己灰頭土臉第一次住進那個出租屋,那一晚她睡得很忐忑,她也還記得姓劉的那個小子,和他已經逝去的父母。
她好像見證了很多不可挽回的錯誤,自己從泥沼中爬了出來,卻拉不了任何人。
感到傷感時,她的肩膀被輕輕摟住,王小川溫柔的說:“不管時間過得多快,隻要我在你身邊,它就是永恒的。”
如果換作平時,白雅蘭一定會覺得肉麻死了,但此刻她卻隻覺得溫暖。
謝謝他如此堅定的陪伴在她身邊,在疲憊、不安、胡思亂想的時候,她需要這樣一個鎮定劑。
曾經是周遇安,後來是李淮北,現在是王小川,以後也會是王小川。
白雅蘭此刻,心中便是這樣想的。
世間苦難千千萬,在任何時候,都要有自己心之所願的救贖,甭管會不會海枯石爛,在這一刻,王小川便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