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王朝,昭業五年。
上京城,沽月樓。
“穿越是真特麼扯淡的玩意!”
沐千雲把玩著酒盞,從喉嚨裏咕噥了一句,夾雜了酒嗝,沐易和秦歌並沒有聽清楚自家世子說了什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他們是沐千雲的貼身侍衛,好似他的影子,如果行走江湖他們早就是成名的高手了。
現在看來無用武之地了!
半年來世子像換了個人一樣,整日沉醉於酒肆,再無當年的意氣風發。
這沽月樓,世子隔三差五就要來,一坐就是半天,一邊喝酒一邊看著湖景。
沐千雲瞥了兩根“木頭”一眼,搖了搖頭。
這兩人怎麼會知道,如今的沐千雲根本不是以前的沐千雲了。
半年前,沐千雲在自己婚禮前夕,與狐朋狗友開著單身派對,眼看馬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告別單身。
不知道那天喝了啥,喝了多少,反正沐千雲醒來的時候,就莫名到了這個世界。
完全淩亂的世界,居然還是封建王朝時期。
前世他是一省首富家的太子爺,家資千億,世界上該有的享受,他應有盡有。
他不僅出生在羅馬,還在羅馬有自己的宮殿。
更關鍵的是有一個愛煞了的嬌嬈,眼看就要結束長達三年的戀情,步入婚姻。
這種條件,還在這個時候玩穿越,誰特麼不上火?
還是穿越在這個物質、精神享受完全不能與現代比擬的古代。
雖然身份是王世子,但他感覺過的還不如自己集團旗下一個普通員工。
如果有機會體驗古代生活,那些寫穿越小說的自嗨作者都會被罵傻X。
寧做現代狗,不當古代王!
所以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他跟瘋了一樣,整個王府也跟著瘋了。
他不記得自己腦袋紮了多少針,也不知道多少白胡子摸過自己脈,更不記得多少神神鬼鬼的道士、和尚在自己麵前耍了雜戲。
最後自己也受不了那種折磨了,也不鬧騰了,反正回不去,他直接擺爛!
之所以喜歡來沽月樓,隻是沽月樓坐落在靜翡湖畔,這裏的湖景讓他依稀看到些自己湖景別墅的影子。
也算對現代社會的一些回憶吧。
再想到原主的處境,更覺無望,每日用酒精麻醉自己。
奇怪的是通過這個時代分辨率極低的銅鏡,他發現這一世的長相和前世一摸一樣。
還是那麼帥,可又有什麼用呢?
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不如醉死為好,也不用受折磨。
“哎,嶽樓主,霽月閣又被人包了?”
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沐易和秦歌兩人聞言都皺起了眉頭。
沐千雲則似毫無所覺,依舊看著湖景飲著酒。
大約有五分醉意了,眼神有些朦朧,湖上起了些白霧,湖水映著白雲藍天,泊泊然好似水天相接成一色。
霽月閣,是沽月樓最大的包間,也就是沐千雲所在的包間。
沐王府自然不會缺銀錢,沐千雲怎麼喝都喝不窮,包個沽月樓的最豪包間,灑灑水的事。
“哎,謝公子、朱公子、嚴公子,你們三位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
急促的腳步聲和樓主嶽富安的聲音同時響起。
這古代的建築材料多為木質,隔音效果聊勝於無,他們的對話,閣樓內的三人都清晰入耳。
沐易的武器好似一根長棍,沐千雲感覺就像電視裏的殺威棒一般,又高又粗。
此時沐易握著木棍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指節都發白了,心中漫溢著憤怒和仇恨,他知道外麵的人是誰了,可他什麼也做不了,就是王爺親來也做不了什麼。
“哎,別廢話,這霽月閣裏的是誰啊,叫他讓出來!”
那個洪亮的青年男聲再次響起。
“這……”
嶽富安的聲音猶疑不安。
“這什麼?憑我父親是當朝國公,朱公子和嚴公子也是當朝兩位尚書家的公子,誰還敢不給我們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