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氤氳水霧爬上了鏡麵,他隻能看見黑色的輪廓。
清瘦、白皙。
長發垂掛在鎖骨上,沒入衣領。
忽的,步下一虛。
砰。
他的腿抬上洗手台,身體失衡的前傾。
顧時遠摟住了他的腰,輕輕地扶住了他,等他找回平衡時腰上的手撫到了後背上。
他身體微顫。
“………”樓今安:“不是吹頭發嗎?”
顧時遠俯身湊到顧時遠的耳廓,耳鬢廝磨。
“老婆,頭發不能就一個地方吹,很傷發。”
言外之意:得動起來。
溫熱的氣息中裹挾著醇香的酒味。
樓今安:“你喝了多少?!”
顧時遠:“一、二?三杯。”
“……”樓今安意識到他完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長發被顧時遠輕拽著往後,他的腦袋緊接著後仰。
“你鬆開!”
樓今安暴怒,一字一頓。
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微弱的哭腔。
顧時遠掐著他細長的脖頸,指尖隨著黑發一起埋入胸膛,“老婆親……”
樓今安:“……”真是瘋了。
顧時遠見他出神,托著他的下顎直接吻了上去。
綿長的吻被沾染著出絲絲縷縷的酒味,誘他沉醉。
樓今安的額角抵靠在洗漱台前的鏡子上,身體微微顫栗著求饒,可無濟於事。
顧時遠替他吹著長發,指尖撫過他柔軟的發絲,細致吹拂著。
等頭發幹了後,他將樓今安抱了下來。
樓今安麵色酡紅,是熱氣所致。
他艱難的吞咽著口水,嗓音酸啞。
顧時遠托抱著他,難舍難分的往臥室走。
長發掃過他的手背,他吻著樓今安細長的脖頸,樓今安輕咬著他的肩膀,黏膩的鼻息互相交纏著。
“顧時遠!你放開……”
拒絕的話被溫柔繾綣的吻吞沒,記憶漲潮翻湧而來——
顧時遠畫過數不盡的設計圖,他一生都在追求極致的美,也是極端的不婚主義者。
早在多年前就做好了為藝術奉獻一生準備。
直到他遇到了樓今安。
樓今安像是造物主賜給他的禮物,於是他撕碎了枷鎖。
理智的沉淪。
無關欲望,純粹幹淨。
存在,即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