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炎熱小村(1 / 2)

“娃他爹,這茬收了就往山外遷移吧!這山裏是越來越熱了,作物也長不活。”

“上次鎮上趕集時遇到徐伯他們一家子,才搬出去一年不到日子就過了好不少。”

“聽徐伯說他們搬到了青口村,分得了幾畝荒地,打理了一段時間就又變成了肥沃的土地。家中的大兒子和二兒子也在鎮上做工,最小的兒子還去上了學堂……”

老月頭坐坑坑窪窪的門檻上聽著妻子在一旁絮絮叨叨。從嘴巴抽離煙鬥,吐出一口嫋嫋的煙氣。

煙鬥很舊,黑黝的槍身已經被祖宗三代磨出了包漿,在中午炙熱的陽光下泛著陣陣光澤。

煙嘴處則是像石灰混著黑墨的混沌色,但仍然在黑黝的槍身下顯出一抹銀白。

有些人常笑說老月頭嘴上叼的是銀子。

但銀子哪有這麼硬不是?

煙嘴被啃咬了幾十年也不曾留下多深的牙印。

就連鎮上的當鋪也隻肯給出500文的價格,這還是看到這煙鬥是“老物件”的“麵子”上。

老月頭哪舍得,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

再者說了,當鋪都不識的東西指不定就是稀罕玩意。

隻是十六歲的兒子嚷嚷著想去鎮中學武,光報名費就得三兩。還有後續的練武費用。

屋內的炕頭下還有七八百文。老月頭屁股的門檻下還藏著用陶罐裝的五兩銀子。

實在不行這煙鬥還是得當。

兒子現在也老大不小了,聽鎮上的武師說這正是練武的好年紀。

等秋收結束了就送孩子去練武吧,做工種田都成不了氣候。

自己已經快五十歲了,恐怕沒有多少年好活了。祖宗三代都在種地,苦了這麼多年總得有些改變吧。

就從允兒開始!

將煙杆在門檻上敲了敲,震落了煙灰,留下了新的印記。

看著朝自己兩口子奔來的兒子,老月頭緩緩起身。直至身體已是一輪彎月才停止。多年的勞作已給他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

“怎麼又把手上弄傷了,讓你不要偷偷瞎練,把身體練出毛病了怎麼辦……”

老月頭看見兒子手上的血跡,以為臭小子照著哪兒的畫本故事練著把式。

那些行腳商最喜歡給這些孩子賣故事畫本。但故事畫本畢竟隻是故事,十數文一本比不得真金白銀才能學得的武功。

這小子曾經犯葷“練功”從四米多高的樹上跳下,好在當時正值秋收,樹下堆滿了穀草,這才沒有受傷。

對此老月頭已經見怪不怪。

“不是的,不是的,這是我剛才趕急摔得,你看……”

許允提起了自己的左褲腿,打了三四個補丁的褲腿上又多了一條豁口。

好在隻是劃破了褲子,沒有傷著腿。

“臭小子,怎得這麼不小心……”

一旁老婦人在許允頭上輕拍了一巴掌。

“換下來我給你補補。”

許允沒有閃躲臉上反倒有些沉溺於其中的傻笑。

婦人接下許允脫下的褲子,走進了屋中。

“爹,聽我說,咱們村來了一個古怪的道人,快和我去看看。”

“古怪道人?”

“就和畫本上那些穿著道袍,腰間別著劍和葫蘆的道人差不多,但是又不太一樣……”

老月頭在兒子含糊不清的描述後心中又興起了幾分警惕。

這偏遠小村怎會有道人前來。

自打老月頭懂事以來,來到村子的外來人除了那些行腳商就隻有騙財的神棍和劫掠的土匪。

“爹,咱們快去看看,村口都聚了好多人了……”

接過婦人遞來的褲子,麻溜的穿上,許允就拉著老月頭往村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