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抱著渾身濕漉漉的宿主走到了岸邊。
即使踏入了滿是汙泥的池塘,他的身上也沒有染上半身汙泥。
懷裏的人呼吸微弱,儼然是一副瀕死之態。
那張漂亮的臉上毫無生機,冰冷的水珠從額頭劃過眼角,像是……為這般脆弱的生命而垂淚,又像是祈求有人能夠挽救這逐步流失的生機。
又是一個廢物。
T毫無感情地盯著祝隱的脖頸,許久才移開視線,克製住了直接掐上去的想法。
其實,一開始T想綁定的就不是祝隱。
而是他的朋友,奈何兩人基本上形影不離,就連夜晚,那個朋友都要守在他的床邊看著他沉沉睡去,才在床邊的地鋪躺下。
像是擔心那人突然消失了一般。
明明已經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了,又在後怕些什麼?
果然,隻有人類才會有這些愚蠢的,不理智的情感。
T的能量著實是不夠了,才會在選人的時候騙了航,精神觸角昏了頭一般,直直墜落在祝隱的身上。
已經沒有能量再去尋找另一個宿主了。
也因此,即使再不願意,這個宿主他也不得不救。
等到能量攢多一些,再殺死也不遲。
精神力已經所剩無幾了,T盯著祝隱微微泛白的唇色,還是徑直吻了上去。
(非專業救援動作,劇情需要,純屬是T為了傳輸精神力)
“咳咳咳…”
祝隱將積水咳了出來,唇色也變得紅潤起來,眼看著脫離了生命危險,白皙如玉的臉上卻蔓延上了一絲緋紅。
深秋的天氣,到底是太寒涼了,這具身體也脆弱的過分了。
T的臉色愈發蒼白,卻還是將幾個小廝引到了這個偏僻的池塘邊,等到他們驚呼著將大少爺抬走才隱匿了身形。
祝瑾和祝瑜這對雙胞胎兄弟最終還是收到了來自父母的怒火。
祝家的家風向來是嚴厲的,隻有麵對身體情況特殊的大少爺才能流露出幾絲難得的溫情。
如今竟然出現了殘害手足這般惡劣的事情,足以讓祝父祝母震怒,罰跪抄書鞭子是一樣都沒少。
祝瑾靜地跪在祠堂中,嘴角依舊是一成不變的微笑,祝瑜則是有些不忿。
明明那個池塘的水根本就不深,頂多就是水涼了一點,莫不是他這個傻子大哥在父母麵前裝病。
祝瑜嗤笑了一聲,愈想心中愈是不爽。
於是趁著看守的小廝換崗,他便偷偷打開祠堂的窗戶,翻到了外麵,用著輕功徑直向大哥的住處跑去。
察覺到弟弟的動靜,祝瑾隻是淡淡地向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繼續抄寫著手中的經文。
另一邊,祝隱的住處,也已經亂成了一團。
本來以為大少爺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他卻突然發起了急熱,像是之前的症狀都被壓製住了,如果突然爆發一樣。
老爺夫人又都不在府中,按照郎中寫的方子熬了藥,侍女顫抖著手想要將湯藥喂給祝隱,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他吞咽下去。
原本蒼白的唇瓣已經在勺子的研磨下鮮紅欲滴,棕色的湯藥卻還是順著唇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