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距離軍醫最近的除了副將和幾個士兵,就是那個排在第二個領藥的人。

他聽到這話一臉疑惑地問道:“不對症?這湯藥不就是用來治療瘟疫的麼?”

軍醫的臉上有些不自然,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或者說是說話前沒有注意場合,有些緊張地看向副將。

副將的臉此時也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就在副將發火之前,軍醫腦子靈活地一轉,開口解釋道:“這湯藥隻是針對大多數人,有部分人可能以前有一些其他病症,所以會有衝突也不可知。”

聽到這話,那人果然安靜了下來。

確實每個人的病症都不盡相同,沒有什麼藥能夠把全天下的人都治好。

副將聽到了軍醫的解釋,朝他投過去一個滿意的眼神。

軍醫一顆心這時候才稍稍放了下來。

副將這時候才意識到這種事情目前不宜公開,他朝著身邊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兩個士兵趕緊把排隊領藥的人架到了遠一點的地方。

等周圍隻剩下他們自己人的時候,副將這才又問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修改一下這個藥方?”

軍醫聽到這話,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副將,小的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您還是饒了小的吧。小的一家老小都還要有人照顧呢。”

副將眉頭緊皺,但是看著軍醫如此又不好給他治罪,隻能擺了擺手說道:“罷了,這件事確實為難你了。

不過你要把這人的症狀給我寫下來,可能是哪一味藥引起的也一並寫下,回頭我交給上頭。”

“是,是,小的一定照做。”軍醫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越雷池一步。

這邊軍醫仔細觀察著第一個喝了藥的人,那邊士兵又開始繼續分發湯藥。

可饒是這些士兵一句話不說,那些排隊的難民也都看出了一點端倪。

他們發現,前邊喝了湯藥的九個人,在喝完藥之後都還沒有走出五步就倒地不起了。

若是一個兩個如此還解釋得通,如今九個人全都這樣,就有些不尋常了。

有人看著這一幕,心裏開始打鼓,並且已經悄悄地退出了排隊的行列。

開玩笑,不喝藥還勉強能走,喝完就直接倒地不起了,傻子也知道該怎麼選。

沒多久,排隊領藥的隊伍一下子就少了不少人。

在排到第十個人的時候,後邊已經沒有人在排隊了。

發藥的士兵手裏的湯藥在半空中停了好久都不見有人接過,他這才發現自己身前已經空出了一大片空間,而先前擁擠的隊伍哪還有一個人影?

他對著遠處躲著的幾個人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過來喝藥啊!”

可是他不喊還好,喊完那幾個人躲的更遠。

“不,不,我們沒病,沒必要喝藥了。”有人搖了搖手,眼裏帶著恐懼地說道。

士兵和副將看到所有人都在往後躲,也是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