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覺得自己心裏有些病態,她竟然格外稀奇辛蕪生氣的樣子,甚至還想讓他更生氣一些。

她很想知道他氣急了後會做些什麼。

白梔的想法直白到毫不掩飾。

辛蕪不理她,隻顧悶頭往前走。

虎翼搖著尾巴慢悠悠地走在身側,脊背上窩著的布偶貓懶散地打著哈欠,那副模樣與它的主人如出一轍。

辛蕪避開了人多的主路,他抱著白梔走在僻靜的小道上。

他的做法正合了白梔的心意,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會做什麼,但是這個漆黑寂靜的氛圍下。

她不做些什麼都對不起自己。

吻細密地落了下來,臉頰、脖頸和鎖骨處傳來一陣陣濡濕溫熱的觸感。

辛蕪根本躲避不開,身體發出細微的顫抖但環抱著她的手臂卻還是穩穩當當的。

他很喜歡與白梔親近但是這是露天的環境……

一股酸澀委屈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眨了眨眼睛,也不說話,隻微微側頭避開了她的吻。

白梔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語氣無奈又好笑:“不喜歡要說出來啊。”

她將辛蕪的腦袋掰過來與他對視,清澈的眸子中浮現著明明白白的愛意還有那一層不易察覺的難過。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嗯?”

白梔對待辛蕪總是耐心又包容,在某個瞬間露出的眼神深沉又淩厲,像是一位看盡世間滄桑的長者。

而最受她庇護和寵愛的是自己。

在這個時刻那種感覺到達了巔峰。

向導與哨兵結合後心念互通有好有壞,但白梔一直都覺得這個設定棒極了。

她從辛蕪的懷裏跳了下來,身高造成的落差頓時顯現出來。

她抬頭看著辛蕪板著的臉,語氣夾雜著興師問罪的意味:“你嫌棄我老?!”

白梔現在這副身體剛成年,相較於辛蕪快要奔三的年紀,這個說法顯然不成立。

但是這並不妨礙白梔理直氣壯地責問他。

辛蕪猛地搖頭,原本的情緒消散得一幹二淨,“沒有,我沒有。”

白梔眯起眼:“真的嗎?”

辛蕪的眼神格外真誠,語氣慌亂:“真的沒有,我怎麼可能會覺得你老?不是那樣的。”

眼見辛蕪要把玩笑當真了,白梔及時收了這個話題,“行吧,我相信你。”

白梔朝著他伸出雙手,她還是喜歡被抱著走。

辛蕪自然沒有不配合的。

重新窩在辛蕪懷裏,白梔輕晃著雙腳,一隻手攬著他的脖頸,“以後不在外麵和你親熱,好不好?”

辛蕪的耳朵動了動,“可以親一下。”

白梔輕笑,“好,親一下。”

說罷便在他的側臉上落下了一個吻。

白塔的夜晚並不冷清,越靠近主路嘈雜的聲音就越清晰,車輛的轟鳴聲與人群走動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白塔的燈光是永不熄滅的,每天都有無數的車輛進出。

白梔與辛蕪到的時候秦力已經在等著了,他旁邊還坐著一位頗為眼熟的人。

秦力選了一個半遮掩的圓桌,白塔與辛蕪走近與他打過招呼後坐在了他們對麵。

看到他們過來,秦力板著的臉終於露出了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