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啟明朝一十四年,國家繁榮昌盛,人們安居樂業,重農抑商政策逐漸放寬。
平樂縣城街道兩旁的攤販日益增多,每天傍晚小販的叫賣聲,人們的爭吵聲不絕於耳。
白梔走在街道上四處觀望,隻不過一路走下來未曾尋到辛蕪的身影。
“大人,小蕪不在這裏。”白梔的腳步一頓,似笑非笑地看著飄在空中的靈體。
“哦?是嗎?”
一一渾身的毛發頓時炸起,但是它不敢跑,隻能害怕的縮成一團。
“他在哪裏?”白梔強壓著怒火問道。
一一支支吾吾,“大人,他現在隻是個凡人,你不能動手打人的。”說到最後聲音都是顫抖的。
白梔危險地盯著空中的兔子,她的耐心要耗盡了,“他到底要做什麼?”
一一很害怕但還是牢記著主人的囑托,“主人八百年前受了重傷後就一直沒有痊愈,而他自己不愛惜身體,對人也不防範,所以前魔尊偷襲的時候很被動,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前魔尊的滋補之物,就自爆了。”
重傷?怎麼會重傷?辛蕪到底瞞了自己多少事情!
“我現在怎麼收集他的靈魂碎片?”辛蕪既然瞞著自己,一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這隻兔子被抹除了記憶。
一一鬆了口氣,“隻要讓主人平安健康的度過一生就好了。”
他的主人為了能讓大人順利收集到他的碎片可是煞費苦心,這個任務可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大人你現在的身份是來福酒樓的掌櫃,同時也是一名童生。原主的父親和母親在陪原主去進京趕考的路上時遇到了歹徒,為了保護原主他們受了重傷,久治不愈後去世了。
而原主的小手指被歹徒砍掉了一節,因此不能繼續科考,雙親的去世和學業的斷送給原主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從此一蹶不振。”
白梔靜靜地聽完,皺著眉頭問:“那辛蕪呢?”
一一:“主人是辛夫子的獨生子,他的雙親恩愛,對主人更是疼愛有加,是整個平安縣城男子羨慕的對象。”
白梔直接伸手抓住了一一,“我的意思是辛蕪現在在哪裏。”
一一憋淚:“在鹿桐書院裏。”
白梔放開了一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的主人不是教你了記憶傳遞的術法嗎?”
一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白梔:還真教了。
“把所有信息直接傳給我”
一一如醍醐灌頂一般,“還能這麼幹?”
白梔一眼掃過去。
“好的,大人,這就給你傳過去。”
白梔接受記憶後徑直向前走去,至於那隻兔子現在是靈體狀態,誰也奈何不了它。
在走了三條街後白梔停了下來,麵前便是來福酒樓了,兩層高,裝修精美華麗,與周圍低矮普通的房屋形成了鮮明對比。
隻不過屋內有些淩亂,桌椅擺放不齊,甚至還落了一層灰。
“小姐,你回來了。”來人身穿灰色長袍,眼角已經有些許皺紋,滿眼的慈愛與擔憂。
白梔按照記憶裏的信息喊了一聲:“劉叔。”
“唉,唉。”劉叔看著麵前的小姐,忍不住掉眼淚,自從自家少爺和家主去世後小姐一直鬱鬱寡歡,如今這幅精神的模樣,終於是走出來了。
“小姐回來了就好,小姐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去準備些飯食。”劉叔將眼淚擦幹,說些就往後廚走去。
白梔攔住了他,“劉叔,我已經吃過了,麻煩給我準備些熱水,我要沐浴。”
“唉,好。”洗澡好啊,有事情做,總比一直喝酒強。
白梔走向原主的房間,裏麵家具擺放的不多,但都價格高昂,尤其是畫作和玉器。
房間單設了一個隔間是專門用來洗澡的。
白梔泡在熱水裏,雙眼輕閉,任由熱水浸泡著每一寸肌膚。
辛蕪現在在鹿桐書院裏,雖然並不遠,但是那個地方並不是能夠隨意進出的,更何況自己現在靈力被封死,要不是靠著那隻兔子自己的靈魂都無法依附在這具軀體上。
辛蕪,已經過去幾百年了,他的模樣依舊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身體慢慢下滑,水沒過頭頂,恍惚間又看到了他決然離去的背影,一股細密蝕骨的疼意頃刻間便傳遞全身,連帶著靈魂都在痛苦。
關鍵時刻,白梔猛地從水中鑽出,控製不住地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