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真的不回去了。嗯,和朋友約好了一起過節。”
到樓下的時候電梯堪堪要關上,項宛若兩隻手提著醫院發的節日福利,用手肘按了一下按鈕,手忙腳亂地進了電梯。
一隻手從旁邊伸出來幫她扶住快要從耳邊滑落的手機。
“啊,多謝。”
項宛若道完謝順著抬起頭,看到那隻手的主人,她身體僵了僵,好死不死怎麼碰到了……前夫。
西裝革履的男人自然地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禮盒。
“啊,不,不用。”
見她擺手拒絕,對方指了指手機。
對麵的項天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叮囑她,去什麼地方要報備,什麼不要喝酒啊,自從她離婚之後對方就變得更嘮叨了。
“怎麼了宛若,你跟誰說話呢?”
“沒誰,”項宛若捂著嘴小聲道,“爸,我都二十六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下出門的時候給你報備。”
掛斷電話,電梯裏安靜的詭異。她伸手要拿回東西,卻被對方避開。
項宛若眨眨眼,怎麼?閻氏集團現在效益這麼差連節日福利都不發了,要搶她的月餅嗎?
閻景川看著她:“你晚上要出去嗎?”
“關你什麼事?”項宛若神色古怪。
【1】
是的,距離他們離婚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回想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她連對方的臉都不敢多看一眼,連夜收拾了東西搬回了自己之前買的房子。
搬回來的第二個星期,對門空置已久的房間突然入住了新主人。
隻是她不是會主動社交的那種人,對方也很神秘整天都見不到人影,所以從未打過照麵。
唯一的變化是,她家門口隔三差五會多出幾枝鮮花或者綠植。
鄰居人還怪好的。
她猜測對方是不是在花店工作,不然怎麼每天都有不一樣的花。次數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便交換一些自己做的餅幹甜點。
直到有一天,她值了夜班清晨才回來,走到門口撞上了一身運動服正要出門晨練的前夫。
“?”
她第一反應是躲起來,等意識過來又覺得,不對啊這是我家我躲什麼,我沒橫著走就不錯了。
對方看到她眼裏也閃過一絲意外,到底功力深厚,表麵還是淡定地點點頭。
“下班了?”
“啊?哦,嗯。”
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她要和前夫寒暄啊啊啊啊。
事到如今也不用問對方為什麼會在這這種傻問題了,毫無疑問,對麵的新鄰居就是她前夫本人。
隻是放著高級公寓不住,搬到離公司這麼遠的小區,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總不能是放不下她吧,那也太嚇人了。
對方順手把手裏的鮮花遞給她,項宛若條件反射地說了聲“謝謝啊”。
隨即心裏後悔不已,讓你嘴這麼快呢!話已經說出去,她隻能默默地接過。
對方輕笑一聲:“不客氣,我去鍛煉了。”
項宛若看看他的背影,又低頭看看手裏的花。
今天是茉莉啊……
茉莉、莫離
“……”
晚了,離都離完了。
【2】
他們的作息頻率不太一樣,這一點離婚前她就知道了。所以雖然住對門,平時倒是不經常見到人,她也就沒當回事兒。
說不定大老板隻是心血來潮想看一看她這個前妻的笑話,過幾天就回去了。畢竟也沒見對方有過別的親密關係,大概有點類似戒斷反應一樣需要一點時間來習慣。
關係再次失控,是在搬來一個月後的暴雨天。
對方渾身濕淋淋的來敲門,看起來可憐兮兮地,像隻被遺棄的狗狗。
“之前來你家的那個男人是誰?”門後,對方的手掌有些放肆地撫過她的臉。
“和你無關。”項宛若咬了咬嘴唇,有些生氣自己不該放人進來,結果造成現在掌控不住的局麵。
“你要找人消遣去別處,我沒興趣再陪你玩什麼情感遊戲。”
男人低垂著眼眸,神情有些受傷。
“我無處可去,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哈?”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對麵不就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