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桂,你找到了沒。”
又在撒嬌,她總是這麼自然的和我撒嬌,好像撒嬌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來了來了”我拿著醫藥箱坐在了她的旁邊,“把腿放在凳子上吧,我幫你處理。”
她乖乖的把腿放凳子上了,然後一臉乖巧的看著我,那樣有神的雙眸看著我,好像在炙烤著我的心,讓我忍耐著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可能有點疼,我會輕點的。”我的聲音好像有點沙啞。
棉球沾著碘酒輕輕擦過她的傷口,把血汙一點點沾掉,暖黃色的燈光落在我們的身上,好想好想,就永遠和她這樣待下去。
“夏桂,好了嗎?”她輕輕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處理好了,給你再貼個藥就可以了”我把藥膏仔細貼在她的傷口處,動作很輕很慢,生怕不小心弄痛她。
處理好後,我趕忙走到窗邊透氣。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要留在我家嗎?”
“不用了,今天,麻煩你了,”她猛的站起身來,“我先告辭啦,謝謝你,夏桂。”
她起身很快離開。
是我太逾矩了嗎,也是,她還不記得我,留她在家裏太過親密了,她拒絕了也好。
“夏桂,夏桂,快開門!”
她又回來了?!
我驚喜的打開門,就看到一個小瘸子蹦蹦跳跳的進來,
“你都想象不到外麵的雨有多大,回不了家了,嗚嗚。”她抱著我的腰撒嬌,
“那就留下來吧,我給你拿毛巾,先把頭發擦擦,笨蛋,怎麼能把自己淋濕了。”
我小聲責怪她,但也是實在心疼。
忽然一道驚雷撕裂天空,她猛的撲進了我的懷裏,
“夏桂!夏桂!我怕打雷!”她埋在我懷裏驚呼,像個受驚的小貓。
“好了好了,不怕。”我輕輕拍她的背以示安撫。
笨蛋盛茉莉,和小時候一點沒變。
其實我們很早就認識了,在很早很早以前,在我們還是兩個小孩的時候。
那時我總是髒髒的,因為家裏沒人管,我的父母早就離婚了,他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兩邊都不願意管我,所以給我請了個阿姨,留了套房子和一張定期存錢的銀行卡,就匆匆遠離了我的生活。
可那陣我太小了,還不懂怎麼收拾自己,不懂得怎麼換洗衣服,總是很邋遢的出現在小區裏。小區裏那些孩子的家長,都不讓孩子和我玩,因為我是沒人管的野孩子。
可盛茉莉不一樣,她的媽媽也不一樣。
她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她總是輕輕拉住我的手,撥開我的頭發,吹我額頭上的傷口,然後溫柔的帶我在小區裏看花。
她的媽媽也總是溫柔的幫我包紮傷口,然後給我很好吃的零食。
但她隻有夏天會待在這裏,在秋天剛到的時候就會悄悄離開,和她的媽媽一起。
我們一起度過了兩個盛夏,短短的兩個盛夏的時光,在未來的幾年裏卻承載著我對她數不清的想念。
我想再次陪在她的身邊,就像原來那樣。這就是我重新回到這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