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太監將荷花酥呈了來,在一旁端著。
我其實不餓,便倚靠在欄杆邊,將那荷花酥掰了,一點一點丟進池中喂魚。
魚群紛紛浮出水麵,爭搶著吃食,撲騰著,遊來遊去,突然覺得好玩極了。
我放聲笑了,笑著笑著,又覺得口中苦澀。
“參見瑞王殿下。”
裴珩來了。
我將太監手中的盤子端過來,抱在懷裏。一擺手,讓那倆太監退下了。
“夜已深,陛下怎麼在此處,喂魚?”裴珩道。
“皇宮是朕的,朕想去哪去哪,想做什麼做什麼!”
裴珩又沒有說話了,我也沉默地喂魚。
荷花酥很快掰完了,我將盤子往地上一放,拍拍手。
“我回去睡覺了,瑞王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你打算,怎麼處置江家?”裴珩問。
“啊?我為什麼要處置江家?哪個江家?”我裝傻。
“我剛看見你了。”
嗯??!!
我:“那、江靜秋也知道了?”
裴珩:“不知道。”
我:“你為什麼不告訴她?”
裴珩:“不想。”
我:“那不就得了。”
裴珩:“那你打算什麼都不做?”
我:“是啊。”
“裴珩,你不是一直想要這皇位嗎?我給你。”
裴珩盯著我,似想辨別我話裏的真假。
“你看你,智勇雙全,又比我有謀略,有能力。肯定能把國家治理得更好。”我自嘲道。
“陛下,慎言。”裴珩又把自己藏起來了。
“反正這個位置我也坐了這麼多年,早就累了。”
“陛下,感情是這宮中最無用的東西,莫要再因此賭氣傷懷了。”裴珩想了一會兒,才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轉身走了:“知道了。”
最無用的東西嗎……
那晚過後,我們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
他假裝沒有野心,我假裝不知道他有野心。
其實那晚我說的話也是認真的,或許裴珩確實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
隻是他若登基,鐵定是容不下我的。
但我深知我還在位一天,我們就有兵戎相見的時候,我隻期望這天來得晚一點。
不知不覺間,半月過去。
又到了裴珩父親的祭日。
他父親葬在了故鄉陽州,所以裴珩每年都要回陽州祭祀。
這一走,又是個多月!
雖然裴珩可惡又可恨,可每天上朝時看到他,心裏又會覺得歡喜。
如今許久都要見不到了,心裏難免想念。
於是,為了讓生活不那麼無趣,我決定悄悄地去後宮,觀察觀察她們四人一天都在幹嘛。
當時,我把她們四人平等的封為了昭儀。
想要晉升,全靠自己,隻看誰能得陛下歡心了?
經過我的觀察,我摸清了她們一天都在幹些什麼。
上官玥呢,每日就在院中舞刀弄槍,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帥氣是帥氣了,但日日如此,從不間斷。
怪不得當時提督寫信求我在京中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原是不願看到自己女兒癡迷於武道,整日打打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