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特總感覺,今天喀萬驛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平時這群人見到他,不是膽怯就是厭惡。
可現在好像更多的是好奇和……幸災樂禍?
比起他的疑惑,安塔一眼就明白這群家夥的小心思。她雙手叉腰,怒喝:“看什麼看,沒見過我家帥哥啊?”
安塔雖待人親切,但一旦情緒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菲斯特小時候被人欺負那段時間,她經常花錢雇了一堆傭兵跑去給菲斯特報仇,這暴脾氣連負責治理喀萬驛的傭兵阿巴克都不敢輕易招惹她。
眾人見狀,紛紛低頭散開,他們可不想被安塔揪著耳朵罵。
安塔嗤之以鼻,“沒事就知道在背後嚼舌根的老鼠。”
“安塔,你今天是怎麼了?”
自從菲斯特得到神之眼後,就很少見安塔這副護犢子的模樣了。
他有些奇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安塔這麼生氣?
菲斯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安塔就更氣了。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手裏沉甸甸的錢袋子丟了過去,“治好病後,你給我去蒙德一趟。”
“蒙德?”菲斯特拿著錢袋子,一頭霧水,“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而且還給了他那麼多摩拉。
“你不去蒙德帶回溫迪,就別想給我進家門!”說完,安塔還踹了他一腳。
她想了一整晚。
兩人感情深厚,不可能因為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而鬧矛盾,更何況菲斯特的尿性她了解,與溫迪發生矛盾,肯定是他第一個低頭哄人的。
那麼他們兩個肯定是因為什麼誤會或者遭小人暗算,才吵架分手的。
安塔想的很簡單——既然有矛盾,那就見麵好好聊聊。
無緣的感情注定無緣,那有緣的感情說什麼也不會散。
不管怎麼樣,也都要讓菲斯特去蒙德見溫迪才行。
安塔眼睛裏冒著火,一把將他推出了喀萬驛的大門,“記住我說的話!給我去找溫迪!”
被連踹好幾腳的菲斯特也沒敢和安塔硬碰硬,怕她氣出病來,隻能一臉懵逼地出發了。
走在路上,菲斯特低頭查看自己被踹髒的鬥篷,撇了下嘴,“安塔的脾氣好像越來越暴躁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要帶誰回去來著……嘖,安塔也不告訴我那人的特征。”
依照安塔說到做到的性格,菲斯特要是不帶個人回去,估計這輩子都別想進家門了。
但他根本記不住人名啊。
隻能趁現在還記得一點讀音,先記下來……
菲斯特拿出自己的記事本,剛一翻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記事本前麵寫的都是一些特殊委托的注意事項,但到了後麵,就出現了“買蘋果”、“可莉”、“塞西莉亞花”之類的詞語,而且有幾處還被人畫上了可愛的圓形兔子。
“這都是什麼時候寫的?”
難道是被誰拿去做草稿了?
菲斯特眉頭緊鎖,仔細翻閱著手中忽然有些“陌生”的記事本。
這時,耳畔傳來稀碎的腳步聲。
菲斯特抬頭往旁邊看去,見是一名穿著綠色披風的少年朝自己走來。
少年微仰著頭,神情溫柔平靜,嘴角彎成好看的弧度,衣擺隨風輕輕飄動,陽光在他身上灑下金光,好似神明降世,讓人難以忽視。
“嘿,你好啊陌生人,我迷路了,你能幫幫我嗎?”少年笑著與他打招呼。
“是你?”
菲斯特幾乎是脫口而出。
對方有些驚喜,“你認識我呀~”
“當然。”
菲斯特頷首,眼神微沉,“畢竟你胡說八道的功夫還挺厲害。”
“什麼?”溫迪一愣,開始回憶自己什麼時候忽悠過菲斯特。
菲斯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記事本。
嗯,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那個模糊的讀音。
他也不惱,反而習以為常地收起記事本。
既然這樣,那就在路上抓一個人回去找安塔交差吧。
當然也不能隨便抓,最好是找個能“管得住”的……
正好眼前有個人。
菲斯特看向溫迪的視線多了幾分打量。
迷路的未成年外國人。
應該好騙……吧。
他瞧了溫迪好一會,才緩慢道:“既然迷路了,我帶你找個地方住吧。不過,我現在有些事,你得先跟我去一趟化城郭。”
溫迪歪頭看他,“真的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聞言,菲斯特不禁移開了視線,幹巴巴地開口:“不會,正好有人想見你。”
“是誰啊?”
“見到人你就知道了。”
“哦。”溫迪似懂非懂地點頭,“那我跟你走吧。”
見人答應了,菲斯特便轉身往前走,語氣淡漠而疏遠:“這周圍魔物很多,不想死就跟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