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菲斯特的事,你們聽說了嗎?”

鬧哄哄的酒館裏,坐著一桌鍍金旅團的雇傭兵。

酒過三巡,其中一個大胡子裝模作樣地低聲問旁邊兩個酒友。

“沒,啥事啊?”見大胡子如此,一旁的年輕雇傭兵有些疑惑。

“瞧你這木頭,這事傳得沸沸揚揚的,估計咱們整個沙漠就你不知道了。”

獨眼的雇傭兵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年輕人一眼。

見年輕人有些尷尬地嘿嘿笑起來。

獨眼翻了個白眼,開口為他解惑。

“那個菲斯特不是有失眠症嘛。

最近似乎失眠得越來越嚴重,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精神很差。

然後啊,前天他護送一個商隊去北邊那個小部落的時候,居然被盜寶團襲擊了。

人沒啥事,但是商隊可是損失慘重的啊。

這事情在沙漠的“烈鷹”身上發生實屬罕見。”

大胡子接著獨眼的話,說道,“菲斯特那家夥,身手極好,還帶著神之眼,一人敵十人都不在話下。

自從他加入鍍金旅團之後,發生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

說著說著,大胡子唏噓不已,“我曾經跟他搭檔過,哇,那實力……嘖嘖嘖,可惜啊,這麼優秀的家夥居然有不治之症。”

“可能這就是天妒英才吧。”獨眼插了一嘴。

大胡子似乎有些醉了,說話都大聲了不少,“我跟你說啊,那家夥脾氣可不好,上次……”

年輕人默默喝著酒,豎著耳朵聽兩位前輩說著自己的見聞。

……

酒館吧台處,坐著一名戴著兜帽鬥篷的男人。

耳力絕佳的他自然聽到了那一桌人的對話。

回想起前天的失誤,他心裏就冒起一團火。

因為嚴重失眠,他精神力沒有以前集中,沒能發現那群混蛋的埋伏,導致商隊損失慘重。

這在他身上發生,簡直就是對他實力的侮辱!

菲斯特握緊拳頭,太陽穴一陣一陣的刺痛,胸口劇烈地起伏,整個人散發出暴戾的氣息。

真想把那群家夥抓起來狠狠揍一頓……

“你的酒。”

酒水端到了菲斯特麵前,看到這杯酒,菲斯特勉強壓下心中的火焰。

伸手,噸噸噸幾口,就把酒喝幹淨了。

吧台的酒保是個中年婦女,她麵容慈祥,見菲斯特把酒喝光了,就給他滿上。

“怎麼啦,小菲,是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酒水下肚,也澆滅了他心中的怒火,但心情依舊欠佳,麵對酒保安塔的問話,他選擇開口敷衍。

“沒事。”

安塔在這酒館當了十多年的酒保,與菲斯特的父親是多年好友,菲斯特可是她看著長大的。

即使眼前的菲斯特魁梧高大,已經是不再是她印象裏的小孩,而是人人敬畏的“沙漠烈鷹”。但是安塔心裏還是把他看作一個愛逞強的孩子。

安塔作為酒館的老板兼酒保,情報一直很靈通,自然也從客人口中聽說了菲斯特的事情。

不過孩子有自己的自尊心。既然菲斯特不肯說,安塔也不會多問。

又給菲斯特倒滿一杯酒後,安塔開口,

“小菲啊,要不你離開沙漠吧。”

“?”

一聽這話,菲斯特猛地抬頭,直直地盯著安塔,眼裏滿是疑惑。

他不理解為什麼安塔會提出這個建議。

雖然前天的失誤會讓他名聲失利,雇用他的人會變少。但是菲斯特並不認為這會斷他的財路。

而且在菲斯特那個隻有戰鬥和掙錢的大腦裏,似乎沒有比雇傭兵更適合他的了。

難不成安塔想讓他去三十人團?

想到這裏,菲斯特眉頭一皺。

可是守衛的活他並不喜歡,還要治理須彌城居民的生活,麻煩。

他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當個雇傭兵,隨便打打架,借點護送下商隊啥的活,就能掙到錢。中間還能摸魚,反正那些雇主又不敢對他的摸魚行為說什麼。

安塔很了解他,一看菲斯特這眼神,立馬明白了菲斯特內心的想法,不由哈哈笑起來。

“你這孩子,想啥呢。”

菲斯特已經習慣了被安塔拆穿心思,並沒有覺得尷尬。

笑了幾聲後,安塔不緊不慢地打開酒塞,為其他客人調酒,輕輕說道,

“小菲啊,沙漠太多紛爭了。

我並不想看到你被人陷害,卷入漩渦。”

“你的父親生前跟我也說過,‘希望菲斯特可以遠離沙漠,去別的地方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