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鍋哥也立馬想起來了,他瞳孔收縮,表情抽搐扭曲,用一隻手捂著纏滿繃帶的臉。

“要不是那個死王八!我也不會遭這種罪!”

狗子也想起自己空空的眼眶,立馬咬牙切齒道:“都怪那個死王八!那個白毛真是個賤人!自己找不到人拿我們來撒氣!”

“死王八。”鍋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不同,眼底閃爍著燎燎怒火,他抬手一個手勢。

“上!”

而後兩人如猛虎一般竄出草叢,向著岸邊待宰的羔羊撲去。

結界內。

沈卿卿不斷拋出符紙跟新郎狐狸拉扯,但起色並不是很好。

她的傳送符屬於極度消耗藍條型,而這時候的她基本已經消耗不起了,況且道家的符紙對日本妖怪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這也隻能有個大概的物理傷害。

她現在做的也不過是在浪費時間,最多也隻是托住新郎狐狸那麼一會兒,她隻是在給秋明多爭取一口活命的機會而已。

在她身後,秋明坐在樹下半眯著眸子,眼睛失焦,呼吸也是快接近無。

他全身傷口麻木,心髒跳動緩慢,可能是他大概快死了,這時候對身體的感受倒是變得無比清晰。

這兩天無休止的逃命,防不勝防的鬼怪,還有這遍布全身的傷口,這些讓他真的覺得挺累的,他閉眼,終於有些支撐不住了。

他慢慢往旁邊倒去,覺得是時候該讓自己好好睡一覺了,他真的好困,不想再撐下去了。

就在他身體即將落地之時,他意外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秋明倒在那人身上,沒有看清楚抱他的人是誰,但長時間的同床共枕,相處一處,他還是能聞出對方身上的味道。

他輕輕張口,小聲喃喃:“你來了……”

“我來了。明明不怕。”

淩譯將他小心放在地上,看清他身上的傷時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劃開秋明滿是血汙的衣服,從係統裏拿出亂七八糟的藥物,不由分說將藥物都撒了個遍,特別是脖子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口子,它讓淩譯上藥的手都在顫抖。

秋明閉上眼,說:“我睡會兒。”

淩譯塗完藥把他抱起來,朝著湖麵跑去,他說:“別睡!”

秋明閉眼安靜,沒有回答。

他不說話,淩譯就鬧他:“明明不要睡……睡了就醒不來了!”

秋明依舊緊緊閉著眼,還是不說話。

“你聽到沒有!”

秋明:“……”

淩譯:“不許睡!”

秋明:“……”

淩譯:“我說了不許睡!”

“知道了。”秋明輕輕睜開眼,虛弱的眼裏閃著半分委屈:“凶什麼凶……”

“……”淩譯把他往懷裏摟了摟,抱得更緊了些,“好,我不凶,明明答應我不要睡,再困都不要睡!”

秋明輕輕:“嗯。”一聲,算是對他的回應。

見他勉強應下,淩譯耐心哄道:“乖,聽話,我馬上就帶明明出去,明明不會有事的。”

秋明低著眼,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淩譯抱著秋明步入湖中,慢慢消失在了水裏。

不遠處看著他倆跑路的沈卿卿:“……”

“喂!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

她邊打邊撤,與新郎狐狸糾纏著退到湖邊,擲出一道威力較大的爆破符紙,趁新郎狐狸躲避之際,學著他們的樣子一頭跳進湖裏。

結界外。

淩譯抱著秋明才出水麵,身後緊跟著一同出來的沈卿卿。

出來後,看到岸邊畫麵,幾人不由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