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西南方直轄市CQ。
Q城有一條蜿蜒過城的河水,兩岸栽種了不少翠色楊柳。一陣風來,柳絮飄得四零八落,隻是辛苦了環衛的工人,一遍又一遍的清掃。
葉青,二十出頭的年紀,剛剛大學畢業閑置在家,一米七多的挺拔的身材,長得普普通通屬於丟在人堆裏就找不見的麵貌。唯獨長了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給人以春風拂麵的感覺。
葉青手裏提著魚兜子,魚竿收攏了抗在肩頭上優哉遊哉的往回走著。今天運氣還算不錯,上了兩條子野生大鯽魚。在這個物資相對於貧瘠的年代,雖然國內主食吃喝倒是不愁,但飛漲的物價,導致很多人吃肉食也不像和平年代那麼肆無忌憚,餐餐有肉。葉青也是一回來就窩在了Q河邊上,鼓搗著整點魚食給一家人改善下夥食。
葉青家裏有三口人,父母經營著一家小店維持著勉強的溫飽,辛辛苦苦把葉青供出了大學。但是這年頭想找個好工作可不容易,日益惡化的環境導致著整個社會在各個方麵都搖搖欲墜。
葉青回到家裏搞好了飯菜,提著保溫盒就給父母送飯過去了,心想著今天加餐,還可以在店裏打二兩小酒喝喝。這年頭糧食本就不是那麼充足,劣質的酒水對於這個普通家庭來說,平日裏也是極難舍得拿出來喝的。
“聽說了嗎,剛剛城北大橋塌了,可死了不少人。”剛到店裏,葉青就聽到隔壁李大嬸正在和自己父母談論著。
“啊,怎麼回事,那橋雖然有些年頭了,怎麼突然就塌了。”葉父頓了頓手裏的活,轉過頭和李嬸八卦了起來。
“聽派出所的人說啊,就是前幾天下的一場酸雨,把橋基的混凝土鋼筋都腐蝕壞了。國道上又來了個超載的大車,就給壓垮了,也不知道那大車拉的是個啥,整個河都變得黃湯湯的,現在都被警察給警戒線拉起來了,不讓人靠近呢。”李嬸說的個頭頭是道的,好像自己親眼看見一樣。
“都不讓靠近,您是怎麼知道的?”葉青一進店就放下餐食,自顧走向放酒的櫃子,準備起一瓶,隨口就問道。
“嘿,你這小子。我是聽你叔的哥們的同學的妹妹說的,她在那邊橋頭開店,聽到那些來吃飯的警察說的。難道還有假啊?”李嬸聽著葉青好像不信的樣子,趕忙說出來消息的來源。畢竟在這個小鎮子上,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成了個大新聞,傳播最快的也就是這些大嬸的嘴巴裏。你說你去了外地打工,她能給你傳到你去了外地哪個洗腳城上鍾。你說你吃魚被卡了喉嚨,她能給你傳到你吃了生魚片感染了寄生蟲。
葉青也是聽一半信一半,不過大橋塌了應該是真的,這事兒可不敢亂傳。葉青突然想到,自己和初戀有一張照片就是在這座大橋上拍的,雖然好幾年沒見了,閑來無事看看也當是個回憶吧。
“爸媽,你們慢慢吃,我回去拿個東西。”想到這裏,葉青趕緊扒拉兩口飯,然後一口悶了二兩酒就急衝衝的往家趕。
到家從塵封的櫃子裏,終於找到了那張照片。葉青嘴角苦笑,自己和初戀在一起三年,卻因為上了大學天各一方,慢慢就斷了聯係。自己大學畢業回到了這個從小長大的城市,而她,好像已經定居在了南方那個大城市。
“走,去城北大橋看看。”突然,這個想法就冒進了葉青的腦海裏,那麼強烈。
葉青把照片揣進了懷裏頭,到了樓下騎著自行車就開始往城北大橋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