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節的蘇州氤氳朦朧,水藍色旗袍上銀線繡著精致的紋路,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明亮而柔和的絲綢布料溫和,映出她明豔動人的容顏。
洛嬌嬌撐著一把油紙傘漫步在園林中,她饒有興趣地看著雨滴拍打在荷池中濺出的水花,容鴆站在自己身側,他的手攬在自己腰間,灼熱而悸動。
臨出酒店的時候,容鴆執意讓她披上那件自己最不喜歡的暖絨披肩,手腕上的金鐲鑲嵌著玉珠點翠,是前夜裏容鴆在拍賣會上拍下,助理剛送到她手上。
洛嬌嬌深刻地意識到,往後同容鴆住酒店時,一定要分房住。
那七天裏的時間,最起碼他們有六天的時間是在酒店裏度過的,頸間那些歡愛過的痕跡實在沒有辦法遮蓋,隻能戴了一項偌大的祖母綠項鏈才能勉強遮掩。
每到情至深處,洛嬌嬌總喜吻上他那深邃的眉眼,勾住他的脖頸,輕輕叫著他的名字,他眼眸中的情欲漾開,花灑下溫熱的水浸於他們的腰間,歡愉盛滿,情深難抑。
“我師父向來喜歡玉飾,玉雕的貔貅,扳指都有他的朋友送,所以師父暫時還不缺這些東西。
剛好最近逢上了師兄的喬遷,師兄也喜江老爺子雕的玉,便順道一起送了。”
碩大的園林外栽種著湘妃竹,細雨紛紛,垂落於竹麵上留下斑駁痕跡,門外的迎賓小姐早已等候多時,見到洛嬌嬌後忙向前熱絡道:
“嬌嬌,好久沒有見你了。”
洛嬌嬌嗯了一聲,並未過多理睬,隻是好奇問道:
“我小時候就常隨著師父來這裏遊玩,江老先生和我師父是多年的至交。
今日是什麼樣的客人這麼尊貴,饒是駁了我師父的麵子也不肯接待?”
女子微微一笑:“嬌嬌實在誤會了,我們家老先生最喜歡你了,怎會不願接待您。
實在是因為玉雕這樣的手藝,一日隻能接待一位預定,那位貴客應邀在先,是江老先生親自邀請他才賞麵前來,這才不得不怠慢了您。”
洛嬌嬌也不再說話,要不是師父的八十六歲的壽辰要來,老頭又獨愛江老爺子雕出來的玉飾,她也不會從英國直接飛到上海,再轉到蘇州這麼長的時間。
要不是到最後容鴆不知道跟誰打了一通電話,預計再過兩日,她都很難去見江老爺子一麵。
偌大的園林內建築錯落有致,擁有四時之景,縈繞起伏的假山,繁茂植被與精美的亭台水榭交相輝映,步在木橋上,聆聽著雨吹葉響,倒顯出幾分清幽靜謐來。
忽然間,她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洛嬌嬌愣了愣,隨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宋醫生?”
宋泠聽到聲音後停住了腳步,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從身邊淡然傳來:“怎麼了?”
她搖搖頭,頷首道:“沒事,你先去找江先生吧,秦老先生的喜好我還沒弄清楚,還需你去跟江先生再商議一番。”
男人清墨般的雙眸深邃似潭,修長如玉的手裏還握著宋泠剛點完的幾枚玉飾,薄唇微抿著,墨眉微蹙,似是並不願宋泠這個決定。
宋泠撲哧一笑,紅唇勾起一個漫不經心的笑意,撫上秦晏的眉眼,在他唇畔輕輕落下一吻:
“好啦,待會兒去找你。”
她一襲紅紗裙精致而高貴,美眸中含著幾分笑意,紅唇嫣然,白皙的肌膚宛若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如墨般的秀發微卷披肩,顯得美豔而清冷。
洛嬌嬌看見她後唇角微揚,輕輕笑道:“想不到今天江老爺子要請的貴客原來是宋醫生。”
宋泠輕言婉語道:“過幾日是家內高堂的壽辰,聽聞江老先生玉雕刻得極妙,便想著來雕個貔貅作壽禮,剛好我先生之前收到過江老先生的邀約,於是今日應邀前來了。”
兩個人寒暄了一會兒後,這才各自離去,洛嬌嬌看著宋泠離開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才同容鴆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