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一點雨水落在了蕭澈剛剛埋好的泥土上,蕭澈抬頭看天,沒有湛藍,隻有灰蒙蒙一片。
蕭澈來到河邊,將刀柄清洗幹淨,還用手背上的黑裝擦了擦。
好像聖水滑落,雨點開始連綿不絕的自天空落下,擊打在泥土上,四分五裂,與泥土混雜在一起。
地上開始積起了土黃色的泥漿,野草的葉片被雨點垂的搖搖擺擺,樹木的枝葉上滑落一滴滴雨水,草叢濕噠噠的一片。
滴答滴答——
嘩啦啦—
稀疏的雨點已經變成了密集的雨幕,整片森林再次覆蓋白色薄紗,充斥著特殊的美麗。
雨聲絡繹不絕,蕭澈抱著黑煤飛奔在樹林中,黑色的鞋子濺起無數水滴,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清脆,卻不悅耳。
蕭澈兩隻手托著黑煤,將他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黑煤已經不再抗拒蕭澈溫暖的胸懷,匍匐在蕭澈的懷裏,眼睛眯起。
蕭澈的身體微微前傾,擋住了本要打在黑煤頭上的雨水。
明明情感障礙,但做的事卻很溫暖嗎?
一襲黑衣的身影奔跑在雨中,蕭澈早已將腰間的鬥笠戴上,雨水擊打在鬥笠之上的觸感被他感受得清清楚楚。
轟隆!
一道亮藍色的光芒閃過雲層,好像是天空被撕裂的傷口。
穿著黑棕色寬鬆長袍的的中年男子仰望天空,他就這樣沐浴在雨中,奇怪的是,他渾身上下卻沒沾染一滴雨水,雨水自他的身上滑落,卻沒有將他染上屬於自己的痕跡。
他前方的,是在雨中不斷揮拳踢腿的青年。
少年穿著一套黑色風衣,黑衣上的兜帽無力的垂在脖子後,胸前別著一枚銀白色的徽章,風衣的右手袖口處,印有銀白的三顆星,整齊環繞在衣袖的周圍。
風衣背後,還印有兩個白色的繁體字——“笙歌”。
中年男子將目光移向一臉清秀的少年,瞳孔中滿是欣慰的目光。
清明,不要去羨慕他們。
不要將目光看向他們。
你,才是天才,你,才是為師心中,真正的天才,是不輸於任何人的,獨特的,天才!
你是唯一的!我唯一的,弟子啊!
走屬於自己的道路吧,清明……
雨,越下越大,白色的霧氣逐漸濃鬱,包裹住這片巨大的森林。
凡林生於迷霧中,天中歸物不過此。
雨,還在不停的下,像是要傾訴通天降臨的話語,蕭澈的瞳孔不斷左右移動,他在找一個合適的躲雨地。
躲樹下是不可行的,安全教育課他有在聽。
哧——
蕭澈一個急刹,鞋底摩擦地麵,濺起水珠浪花。
前麵,是一處洞穴。
不,說不上是洞穴,比起洞穴,他更像是一處缺口,像是刻在山峰上的傷口,一眼看去,足有十幾米長,高度不大,鑲嵌進山峰的深度卻很可觀。
蕭澈邁步向前,目標直奔那道裂縫。
來到山腳,抬頭望去,裂縫距離地麵足有十米高。
單手抱起昏昏欲睡的黑煤,蕭澈奮力一躍,跳起數米高!
空著的單手抽刀而出,劃過數滴雨水,釘在了裂縫下不遠處的岩石中!
蕭澈一手抱著黑煤,一手握著刀柄,整個人就這樣懸在空中。
先將黑煤朝上麵以拋物線的方向甩進裂縫中,蕭澈手臂發力,整個人借助握著刀柄的手臂力量,整個人翻轉半周,然後雙腿踩在了黑白的刀身上。
黑煤在地上翻滾兩圈,一臉懵的直起身,甩了甩腦袋。
而蕭澈也是用一隻手掌扒住了岩石,隨後雙腿懸空,夾在刀鍔處,腿部瞬間向後發力抽出刀身,雙腿繼續向後彎曲,直到蕭澈的身體在半空成了一個“蝦”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