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會如此，明泊弈特地找了油鹽不進的林嬤嬤來對付她。臭狐狸！
總不能點她的睡穴吧？江月想想還是算了，林嬤嬤年紀大了，不適合驚嚇過度，總不能欺負一位盡責的老人家吧，勝之不武啊。
何況林嬤嬤是個特較真的人，要是點了她的睡穴，她定然會記在心上。以後搬出來的規矩更多了，那天天都得防著，尤其不劃算。
今晚是潛不成了，隨便洗了一會，她就出了浴桶。
林嬤嬤邊給她擦頭發邊苦口婆心地說道：“側妃，俗話說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多大點事情你就狠心把王爺趕到書房，就不怕那幾位姨娘惦記啊？”
說起這個，她倒也沒想那麼多，趕他去書房除了自己生氣外，也是為了騰出時間看那兩張紙的內容。但她也不能說，便隻好默不作聲。
稍頓，林嬤嬤又道，“王爺也算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壞心眼，也沒見他對哪位女子像對側妃如此上心過。他若是對你發火了，想必也不是初衷。”
“其實，他沒對我發脾氣。”江月心平氣和道，“是我受不了他做任何決定都不與我商量。”
“他以前一個人過慣了，剛對側妃你上了心，事事都想幫你擺平，當然他也是初為人夫，側妃幫他收收脾氣也好。隻不過，有時也得適當示個好。一會我讓夏苓去書房去探探，看有沒有姨娘去找他。”
“好。”江月噗嗤一聲笑了，實話說，林嬤嬤人也挺熱心腸的，倒是錯怪她了。
擦幹頭發後，她就上床躺下了。剛闔上眼時，那些陰符似鬼符一般纏繞在她腦海裏。那一頁陰符裏麵還描述了火祭聖女的具體做法和步驟，隻涉及到無法比照的陰符較多，仍還沒理出頭緒。
但依稀中，她記得獻祭者除了要向神明獻祭聖女以外，還要被施蠱，對神明發誓用自身某樣東西來改變曆史。要改變越久遠的曆史，付出的代價就越大，甚至用壽命去換。
假設裴文萱想掌控局勢，或更進一步當女帝，她會改變哪個曆史事件呢？至少也要回到惠宗皇帝駕崩前，讓長子明泊謙先認祖歸宗，即使沒把太子拉下馬，那也能籠絡朝中一大幫人心。
明泊晧生母隻是原皇後的陪嫁丫頭，曹家不會死保。而明泊弈當時已中寒毒，自顧不暇。至於太皇太後曹慧，畢竟快八十了，哪個孫子當皇帝，對於她來說，區別其實並不大。等惠宗一駕崩，裴文萱奪權便勢在必得。
隻是，她會付出什麼代價呢？倘若她已經被施蠱了，不付出相應代價的話，她身上施的蠱也一樣會要了她的命。
對了，施蠱……她猛地想起來，明泊弈身上施過冰蠱。
她曾經問過明泊弈身上的冰蠱是怎麼回事，可他從來不說，會不會他也對神明發過誓，要改變過去的曆史事件呢？
如果是，他想改變的是什麼呢？挽回他母親的生命？
她記得第一次夢魘中，她困在火中昏過去以後，明泊弈不斷在她耳邊念咒語。會不會就是在把她獻祭給神明，用以改變過去？可是，他母妃並沒有活過來。是不是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