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香囊……”
話還沒說完,耳邊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江月——”
江月抬頭望去,隻見紅鳶在對麵與她擦肩而過的小船上向她招手,裴顥玉樹臨風站在她身後,手搭在她的肩上。
“紅鳶,你們也來了。”
他們也是來放河燈的吧?她也笑著向他們招了招手,兩條小船在問候間擦肩而過。小船靠近之時,兩位小姑娘都很興奮,紅鳶還主動伸手過來抱住了江月的肩膀。
“明天辰時南禪寺見。”紅鳶的聲音絲滑得像一縷清風拂過她的耳畔。
兩條船還在往兩個方向駛去。
“你們……危險。”
還在江月發愣時,明泊弈的雙手按她的肩膀,紅鳶也被裴顥輕輕拉開,紅鳶在她視線中隨著小船的遠去慢慢不見了。
月色如練,河麵上的小舟緩緩往岸邊駛去,兩盞明亮的河燈在船頭相碰,把他們倆對坐的倒影也清晰可見地照到水麵。
她從水中看到了身後明泊弈的神色,不由猛然轉過頭來,讓他來不及轉變表情。
“月兒,下麵我要跟你說的事,是生死攸關的正事。”明泊弈的目光突然變成深邃起來,他在醞釀著如何跟她說此事。
終於要攤牌了嗎?江月一頓,也斂容不笑了。
遲疑片刻,明泊弈道:“太皇太後壽宴前一天,邵堡主就要奉命回邊關去了,我希望你跟他的隊伍一起悄悄走,讓他的人馬安全護送你到楚州。”
“你呢?”江月佯裝一臉平靜。
“我要留下來出席太皇太後的壽宴。”
“那你知道太後……”
“月兒……”明泊弈衝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說出來。
他知道太後要殺他,他什麼都知道,江月心情一下子跌到穀底。
“先前不是說,讓我準備太皇太後的壽禮,和你一起出席壽宴,我們再一起回楚州的嗎?”
明泊弈麵色微緊:“計劃有變。”
“什麼計劃?”江月與他對峙道,“別人請君入甕,你就入甕?”
“你不需要知道,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又是這句。
“你不走我也不走。”江月抱著手問,“你怕什麼?”
“月兒……我怕失去你。”明泊弈沒有留商量餘地,“眾人皆知你是我的軟肋,你不得不走。你在我身邊,我沒有辦法專心做事。”
軟肋嗎?江月反問:“難道我就不怕失去你嗎?”
又強起來了,他眸色愈冷:“月兒,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知進退的人。”
她訕笑道:“對,知進退,所以才好拿捏。”
“江月!”明泊弈想發火,但還是忍住了。
此後,在回去的馬車上,兩人分開而坐,一路都沒作聲。回到宸王府後,江月走在前麵,明泊弈在她身後默默跟著。在進入臥房前,江月站在門口突然一轉身,堵住了門。
“別跟進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今晚你去書房睡。”